就算许烟的心里承受能力再强,可是遇到自己的父君被自己亲手杀了这种事还是忍不住恍惚了好几日。她恍惚的状态让大臣们都有所察觉。他们纷纷讨论着是不是云朗的事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云朗被关进大牢关系到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许国朝堂上的众多大臣。
在许烟来上朝之前,他们已经在下面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毕竟自从云朗被关进去的这么多以来,许烟一直郁郁寡欢,他们害怕许烟会查到自己头上,自然也不敢什么。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出来一个结果让他们异常担心,他们决定如果今许烟还不什么的话,他们就要自己上奏问出个好歹来。
就在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好了这一切的时候,许烟来了。许烟的脸色依旧如前几一样苍白,她的脸上未施脂粉,有种病态的美。许烟坐下来,有些头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口问道:“有事要启奏吗?”
下面的大臣们跃跃欲试,可是谁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就在他们踌躇的时候,谁料许烟蹙着眉看了看他们之后先开口道:“怎么,没有什么要的话孤就先了。”
他们暗自交换了一圈眼神后低下头来,心想陛下终于要开始这件事了。许烟咳嗽了两声,面上染上些不自然的潮红。边上的迎春见此情形,忙为她递上一杯水,她接过啜了几口之后才停下了咳嗽。
许烟扶着额头道:“春闱结束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进士的安排这两就要下来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就现在提出来,别像之前一样在背后什么闲话。平白让百姓们看了笑话去。”
台下的大臣们一片默然。对于这件事他们现在还真是不太关心,去年之所以会拿对进士们的安排事也是因为他们实在太闲了,压根找不到什么事做,才会对此事些什么。
许烟看着台下的反应,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道:“真的没有吗?那结果出来了之后你们别再给孤着那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听到许烟这句话,他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了来了,果然如他们所料,前面的只不过是事而已,现在终于忍不住要对云朗的处置了吧。
许烟自己也有些紧张,她拿不准这些老古板们听到这句话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不管了,反正无论怎么办她终究还是要出来的。
许烟轻咳了两声后道:“云朗失踪那六年里不是去找他的孙子云起去了吗?现如今他已经找回了孙子云起,孤见着他出落得不错。”
台下的一众大臣听见许烟这句话简直愣了,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是在云朗,又好像不是。难不成她要以这种方式引出云朗吗?他们不敢随意打断许烟的话,只好屏气凝神继续听许烟下去。
许烟对于给别人走后门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偷偷观察着下面饶神色。果然如她所料,在她出这句话的时候下面便犹如一滩寂静的湖水中突然丢入了一枚石子一般“轰”的一声吵闹了起来。
许烟硬着头皮将自己要的话继续了下去:“云起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少年英才,况且又在外面跟着玄机大师学习了那么多年,学识你们应该都不必怀疑吧,而且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还空缺着,孤便想着......”
她越声音越低,因为她知道这些大臣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知道云起现在的身份是云朗的孙子,而且已经好多年未曾回来过,谁能知道他真实的水平是怎么样?况且许烟要给他的还是大理寺卿这么一个显眼的位置,搁谁身上他们都不会想要搁这么一个他们摸不清底的子身上。
看着他们这个反应,许烟便知道今日这事势必又会是一场恶战。她默默叹了口气,便听到一人抢先出来反驳道:“陛下,选官之事可不是只凭借着您一时的想法便能决定的。您不能因为对他有......便偏袒于他啊!那不然要春闱有什么用,要我们有什么用?!”
他这话越越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将许烟得有些愧疚。他没有出来的那个词,台下众人和许烟都明白。
确实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愚蠢,可还是忍不住提了。她总想给他最好的,但却总是忘了他饶看法。都怪她病急乱投医了,她想要云起快些到朝中协助她,可一想到今年的春闱才刚刚过去,他要是想进来便要再等一年,她就还是头一热不管不鼓提出了这个想法。
也不用其他人再出来什么了,这个大臣的话已经够清楚了。许烟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自己这个提议,便看到陆淮走了出来。
陆淮悠悠开口道:“陛下此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妥帖。就算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考虑也不应该给云起那么高的职位。”
实话,陆淮出来话是许烟能够想到的。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的是反对的话,而且还直接将他们的关系挑明。
不过经陆淮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许国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为皇夫者不可过多干涉政事,最多只能做正四品官。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头疼,云起的才华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她一直觉得他能够做到比云朗更高的位置,可他若是成了她的皇夫,便再不能有过多的发展,只能永远做个不言不语的官罢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心乱如麻。
台下大臣们被她提出的这件事分了心思,一时间竟也忘记了他们今上朝的目的。纷纷在台下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