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跟着小庄子越走越深入,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寒风紧紧裹挟着她,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忍不住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双臂对小庄子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小庄子头也没回的对许烟回道:“陛下,就快到了。”v手机端/
不知从何时开始,前方的路变得越来越狭窄,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暗,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那还未完成的事逼着她走下去。她默默对自己说:没事的,只不过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这可是在自己宫中,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将手伸的如此长吧?
她正这般安慰自己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股异香。许烟一时不察,猛吸了一口那莫名的香气,意识比身体率先反应过来:糟了,中计了!她看着前面的小庄子仍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想出声呼唤他,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经控制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最后一刻,许烟仍在想着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许宫内对她下手?只可惜,她暂时是猜不到了。
“师傅,您确定这样真的能行吗?”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语气中略带着些迟疑。那被他称作师傅的人头也不回道:“阿弥陀佛,凡事皆有其因果。命数不可改,更不可逆。如今一切祸乱动荡皆因她一人的命数而变,若想停止纷争,便必须将一切都拨回最初的起点。”
那名弟子听了师傅的话后,沉思片刻并没有立即回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许烟沉睡的脸,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按照师傅的吩咐取来了丹药给许烟服下,脸上带着的是他都不曾想到的愧疚。
许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梦到过这个奇怪的梦了。在梦里,她清晰地看到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正伏在书桌上批阅奏折,她的那份疲惫与劳碌,即使许烟无法触及,可也是能感受到的。
许烟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她视作她自己,根本原因是那女子给人的感觉太过绝望无助,许烟下意识地否认那个看上去憔悴不堪的人是她自己。她知道自己一旦陷入到这个梦里便必须有什么契机才会使她醒来,所以她也并不着急,只看着这名女子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原本放着的一沓厚厚的奏折已经见了底,那女子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搁下笔揉了揉眼睛。旁边的立侍忙过来关心地对她道:“陛下,要不要歇息片刻?您这般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啊?”许烟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有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人不是迎春,那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人也压根不是她自己呢?可是看着她那熟悉的神情,许烟实在无法做出否定的回答。
她看着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对女官摆了摆手道:“不必多心,去帮孤泡壶浓茶来便好了。”
那名女官迟疑着,终究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陛下,浓茶伤身子。再说您这些奏折不是快要批完了吗?不如一会儿就回寝宫去歇着,别喝浓茶了吧。”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那女官就已附到她耳边悄声道:“云公子今日来了,正在殿里等着伺候您呢。”
许烟看着那女子的动作一顿,眼里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她像是要掩藏自己的欣喜一般,有些慌乱的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笔,而后随意打开其中一本奏折在上面无意识的写写画画企图掩藏自己那颗跳动不止的心:“他什么时候来的,等很长时间了吗?”
那女官一看她这幅样子便知道有戏,她忙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对许烟道:“云公子今日早早的就来了寝宫,奴婢说要来通传于您,可云公子偏就是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告诉您。眼看着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早知道奴婢该告诉他让他早些家去,便省得这空等一场的功夫了。”
她手下的笔终究还是在奏折上划出了凌乱的一笔。她迅速将那本折子合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淡定的打开下一本。只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奏折上的内容她已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剩余的那几本奏折究竟是如何批完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对女官说出了:“走吧,回宫。”
那女官得了她的命令,兴高采烈地下去准备去了。就连她似乎也被那女官的开心所感染,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在一旁观看着全程的许烟有些沉默。虽然不远处这些画面不是每一处细节都与她的生活相对应的,可那女子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分情思她都能感同身受。她能体会到她的爱,她对云起那份炽热的,毫不保留的,飞蛾扑火似的爱意。
这一刻,许烟的心有些乱了。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方才那名女子的声音不知怎的侵入了她的脑海,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云起,我爱你。云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许烟喜欢云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那生生世世的承诺此时不停地在许烟的脑海里回放着,倒压根不像什么承诺,反而像是诅咒一般摧毁着她的神经。她拼命地想要将这声音赶出去,而她也成功地感觉到那声音与她渐行渐远。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可就在最后一刻,她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却说不出来为何熟悉的一道声音:“陛下,莫怪老衲。命运如此,执意更改必定会有所得失。”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后半句话,便感到眼前视线一片模糊,随后便看到了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现在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