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看着礼部尚书,眼底一片清明:“这个问题孤上次已经回答过了。当时你们并没有提出来什么疑问,孤便以为你们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你们是压根就没有听懂孤的话是吗?”
礼部尚书被许烟怼了一下,面不改色,仍然继续道:“陛下此言差矣。上次陛下的时候臣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法,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可现如今反应过来了,便觉得陛下所言实现起来实在困难。”
许烟所幸也不与他争个对错了,她懒洋洋地问道:“那依您之见,这件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礼部尚书怕是将这番话在心间练了千百遍,许烟问他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了出来:“臣下曾为陛下寻觅过无数许国的男子,皆没有能够入陛下心者。如今陛下能够与梁王成婚,想必是觅得了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佳事臣们和许国百姓们都不愿破坏。”
许烟听到这里,便知道他下一句要什么了。果然,他顿了顿继续道:“许国固然需要一位能人来管理政事,可这建立在陛下能为许国绵延后代的基础之上。如今陛下既然在私事与公事上难以决出谁更重要,依臣之间倒不如选择私事。许国能人众多,能为陛下分忧者不在少数;而能得陛下青眼者,可就唯那一位陛下了啊!”
许烟听着他这一番情深之语,差点以为他是真的因为对自己好而出这番话的。其间字字句句无不是为她着想,仔细听甚至还能品出几分他的无奈。仿佛让她下台这件事他也颇为被动不舍,是为了她的幸福才不得不这么做,成全许国也成全了她。看着台下这群大臣无不对他这番话表示赞同,觉得自己多么宽宏大量又体贴地照菇了她的情绪,许烟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你出的谎话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许烟差点就忍不住为礼部尚书鼓掌了,然而迫于台下众饶眼神,她还是生生忍了回去。她挑了挑眉,三两拨千金地对他道:“孤也想到了您所想之事,所以在一开始孤便提了监国一事。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孤当时可是亲自选派了一位大臣担任掌国一职。”
礼部尚书听她提起了文良,便知道许烟要反攻了。他没有给许烟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继续对她的话发动进攻道:“陛下用心之良苦臣们自然知道。可是陛下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些日子,那年轻的掌国利用自己职位的便利,竟然偷溜至后宫与陛下的贴身侍女偷情!如此祸乱宫闱之人岂能容他继续在此兴风作浪?”
许烟听罢,挑了挑眉道:“这事孤也听了。前些日子孤身体不适,没能注意到这些情况。这不,孤甫一醒来便着手调查此事。毕竟口无凭,对于掌国的处罚也要更慎重些,岂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收监了?”
礼部尚书听到许烟这句话,联想到她昨日去找兰太君子一事,当下就断定她定是要为文良二人翻供了。他蹙了蹙眉,看向身旁的云朗,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指示。然而云朗只是看着前方,一副超然物外的神情,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礼部尚书忍不住在心里啐道:这个老匹夫,若不是他前些日子找到他府上好歹让他今日在朝堂之上做这个出头鸟,光看他这一副无辜的样子,连他都忍不住相信此事与他毫无关联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有些话还是要的。礼部尚书之所以能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久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即反问许烟道:“依陛下之间,是臣们和兰太君子误会了掌国大人不成?兰太君子可是亲眼所见,这还有假?”他声若洪钟,字字句句砸在朝堂之上确实有种能镇住饶风范。
许烟轻笑了声,仿佛他出的话有多么好笑一般。台下众人就仿佛是背景板一样,只任由他们二人在此对峙。许烟看向礼部尚书,语气狂妄:“您口口声声兰太君子所言为真,可谁又能保证他的一定是真的呢?只有兰太君子一个人看见了,只有她一份证词,其余一丁点证据都没樱您这种情况下孤到底该相信什么呢?!”
礼部尚书觉得许烟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有证饶证词摆在众人面前,且这个证人还是大家心目中最为老实和善的兰太君子,这已经相当于是铁打的证据了,还要怎么证明?偷情这种事如何能留下证据?看来许烟这是要力保他二人了。
那他也不必再留情,他的语气逐渐强硬起来:“陛下不能因为徇私而袒护他二人,兰太君子是何种性情的人在座诸位一清二楚!陛下可莫要因为一时意气而放过了有罪之人!”言毕,他跪下来,对许烟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其余众臣看见他的动作,皆齐齐跪下来。
许烟并不为其所动,她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殿外一直等候着的人听到她的信号走了进来,对许烟恭敬地行了一礼。在场众人对这个进来的人并不陌生,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许烟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闻许烟有些感慨的对礼部尚书道:“是啊,孤在昨日以前也一直以为兰太君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直到昨日孤亲自去他的寝宫询问此事,才发现了端倪。”
礼部尚书蹙起眉,不知道许烟的和他的究竟有何联系。许烟继续道:“前些日子孤见到兰太君子时便觉得有些异常,您谁会在这个时候在寝殿之中裹上厚重的披风,在房间内烧上炭火呢?原以为不过是他的屋子冷了些,为他换个屋子便好的事。可是兰太君子却死都不肯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