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知北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张秀安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昆山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墙角,心 脏 处开了一个血 洞,眼睛还睁着,静静地看着前方。
大家在他跟前来来往往,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的存在。其人已死,往事皆销。何况因为张秀安,陈橙子这两个变数的出现,昆山并没有给村里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昆山的尸体,和大家一起焚化,显然是不可能,和敌人一起埋进密林里,也不太合适。
张秀安看着昆山的尸体道:“他一生做了一件错事,死了,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或许他也会很遗憾吧。”
海知北皱着眉头不说话。
张秀安望着那些倾塌的房屋,折断的木头横七竖八埋在倒塌的土堆里,继续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你躲在山林里不也没逃过一次次的追杀吗?不如光明正大住在城里去。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如今正值我人族危难,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法引导芸芸人族。我们人族,需要你这样强大的顶梁柱!”
张秀安转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海知北,他的目光,他的话语都极具感染力!让海知北想起当年自己从魑城杀出来时,看到人族的水深火热,那种迫切想要为人族打下一片青天的信念!他们就想灰烬里掩埋的火种,在张秀安的鼓动下有熊熊燃烧起来!舔舐着他的胸膛!
“帮我!”张秀安一把握住海知北,语气中尽是诚恳和渴求,他看出了海知北的动摇,又为他加了一把柴火,彻底点燃海知北心中的火焰。
海知北盯着张秀安的眼睛,仿佛要看穿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穿他的感情,看穿他的信念,看穿他的未来。终于,海知北缓缓吐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说道:“要怎么做,你说。”
张秀安找了,天边的第一抹晨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渲染了他的瞳孔,明亮,仿佛火在烧。
张秀安走到昆山旁边,叹了口气,猎杀煞猪一战,这个汉子表现得血勇非常,怎奈世事难料。
张秀安吩咐道:“小紫,抓烂他的脸!”
小紫:“喵呜?”
张秀安一巴掌拍开它凑过来就要跪舔的脸,“我叫你抓烂他的脸!你舔我干什么!”
这下小紫总算听明白了,锋利的爪子从肉垫中弹出,对着昆山的脸狠抓下去。
众人都回过头,不忍直视。
海知北柔情地摸索着那杆用神朝官语镌刻着“海知北”三个字的丈八蛇矛,低声道:“老伙计,对不住了。”他把蛇矛抛起,随手提了一把三尖两刃刀,一刀将蛇矛劈成两截,一半插进昆山胸前的血洞,一半狠狠插进北野治腹部,搅烂他的内脏。
“你在土蓄城有多少力量?”海知北问。
张秀安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他,我们这边四人一虎,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土蓄城,只是淡淡地笑到:“等你们到了,土蓄城真的是我们的了,除了土蓄城,天马城,也不远了。”
海知北迟疑了一下道:“你该不会一兵一卒都没有吧?”
张秀安哈哈哈大笑,“怎么会!土蓄王都是我们这边的人!”他拍拍手,赶紧岔开话题,“走吧!早点儿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海知北不放心,又打量了一眼周围。
张秀安道:“这边就是做个样子,我洒了点煞猪的粪便,五六天内不会有别的野兽靠近的。追杀部队迟迟不归,那边早晚会派人前来查看,就希望这里能撑到那个时候吧,到时候野兽已经把这些尸体咬得乱七八糟,谁也认不出来,就算成了一小步。”
海知北道,“这里可全都是男人的尸体。”
张秀安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说:“你逃了十多年,屡次击退北野治,神朝那边却没有换人来,说明他们对这件事本就不是特别上心,当前来探查的人探知到你和北野治同归于尽的消息,上报回去,那边对搜索你残部只会更懈怠,说不定直接放弃了搜索呢?这里的布置不过是用来麻痹敌人的障眼法,不必太过强求一计功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天马城王宫,议会结束后天马单独留下了马沁,询问道:“大将军,圣族那边可有音讯?”
马沁回禀:“禀大王,并无音讯传来。想来是要去对付的敌人比较棘手。”
天马王叹息道:“可惜,若是有几位大人相助,攻打土蓄城,孤可以高枕无忧了。”
马沁笑道:“我王不必担忧,我们原本的计划里,就没有圣族大人们,如今他们不在,我们依旧有八成胜算。最不济,不过是无功而返罢了。”
天马王也跟着笑道:“大将军辅佐孤,贪狼已灭,再破土蓄,这东南三国再度一统,将军便是孤的不世功臣!”
马沁躬身道:“愿为我王分忧!”
“对了。”天马王回头问道,“那几个蛀虫,都除了吗?”
“一个不留。”马沁答道
张秀安带着海知北等人,一路潜行伪装,进入了王宫内庭,内心一片大丰收的喜悦!好粗壮一条大腿!尽管经历了神朝追杀队伍的偷袭,折损了七八人,狩猎队依旧有十七人的最高战力,加上星爵海知北,中位星将海澜澜他妈,张秀安几乎可以凭借这股力量横扫土蓄天马二城。
张秀安刚刚把众人安顿下来,李白就急匆匆赶过来,还没进屋就开口道:“秀安!秀安!不好了!我们买通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