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撇撇嘴,走过去,一屁股挤到床沿上坐了就抱怨:“我还以你昨天就来了呢!”
前面几天,她还隔三差五偷偷往晟王府跑,可他大哥回来之后家里就开始办丧事了,已经是不能随便出门了。
萧樾横在那床上躺尸,武昙觉得他就算是睡着了这会儿也是该被吵醒了,可是等了片刻没听见他有动静,就忍不住转身去看。
正要伸手扒拉帐子。
本来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萧樾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坐了起来。
冬天的帐子有点厚,武昙只能看见那后面半模糊的一个人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一坨人影突然朝她面前压过来。
然后隔着半厚的帐子,萧樾的唇贴上来,往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那帐子丝滑,隐约透出来一点体温,烙在唇上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武昙不由的微微怔愣。
不想——
下一刻,萧樾就隔着帐子将她整个往怀里一扑,抱了个结实。
武昙坐过来的时候本来就没怎么注意,正压了帐子的下摆在屁股底下,如今被萧樾这么大力一扑,就听刺啦一声,那半片帐子被撕裂下来,胡乱的罩在了她头顶。
武昙被憋得一闷,刚想正茬,手碰到萧樾身上就开始嚷嚷:“你碰到我手了……”
萧樾拥着她的双臂微微放松了些,但随后又仿佛是不甘心一般,跟着帐子在她额头上又碾了一个吻,然后又轰的一声倒回床上方才语气阴阳怪气又咬牙启齿的道:“你要是敢水性杨花的出去给本王勾搭人,本王就亲手掐死你!”
武昙手忙脚乱的把缠在身上的半片帐子扯下来扔地上,等到眼前能视物了,定睛一看,就见萧樾闭眼仰躺在她床上,脸上表情居然十分不善。
她心里咂摸着他方才说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
郑秉文那事儿,她其实问心无愧光明磊落的,只不过要细究的话,也多少带几分心虚,于是擎着受伤的那只手立刻爬过去趴在了萧樾胸口拿手指去戳他的脸,一边讨好着傻笑:“那个郑家二公子啊?他都被我亲自出马给吓病了啊……”
这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萧樾听她声音娇娇俏俏的,莫名其的心里就又一是一阵火大,霍的睁开眼,挑眉冷笑:“你还挺骄傲?”
武昙确实是为了这事儿挺骄傲的,别的不说,起码说明她自觉啊,对送上门来的追求者都完全的不为所动。
可萧樾这一眼瞪过来,她就马上识时务的乖巧的闭了嘴,脑袋枕到他胸口,果断的道了句:“不敢!”
萧樾突然就觉得——
他跟武昙大概骨子里是一个属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她这么往他怀里一拱,他就算是想无理取闹都没了脾气,于是就只是象征性的冷哼了一声便偃旗息鼓了。
武昙在他身边蹭了会儿,见他没了动静,这才暗暗的吐了口气,正偷摸的抬眼想去看他的脸,就听头顶萧樾的声音突然又再传来。
“昨天本王那收到那边来的密信,梁元轩在被禁足思过期间被人下毒了。”他说。
武昙一听,一骨碌就爬起来,诧异道:“南梁太子被下毒?怎么居然不是他逼宫起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