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狄伏连离开之后,东馆之中便只剩下了高湛和张忘二人。
“张卿伤势如何,孤这就叫宫中太医过来给张卿诊治一番。”高湛看着张忘依然流血不止的臂膀,有些焦急的冲着张忘道。
“殿下不急,这一点伤势不足挂齿,殿下的大计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张忘虽然伤势不重,也疼过那一阵去了,然而此刻高湛问起来,张忘依然在脸上表现出了一副伤势严重、气若游丝仿若下一刻就要挂聊样子。
“按照将军的意思,我们这要在这里静待就可以了,还有什么大计?”高湛有些纳闷的问道。
“静待大吉,然而殿下却可以为自己的以后提前打算一二。”张忘“虚弱”冲着高湛解释道:“如今正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殿下在宗室中的威望再上一层!”
高湛一听有机会让自己在宗室中的威望再上一层,顿时连张忘的伤势也顾不上了,毕竟等到高演那边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想要顺顺利利的取代高百年继位称帝可少不了这些宗室大臣的支持。
“什么机会?”高湛急急问道。
“臣请殿下将位于武宁陵西的冢地让与济南王!”高湛问完,张忘当即出了自己的计策。
古时不止皇帝会在即位后就开始修筑自己的陵寝,像高湛这样的王爷也会提前修筑自己的墓葬,虽然他们的墓葬无法像称之为陵只能够称之为冢。
冢,高坟也,就是比不上帝陵也也得配得上自己的地位,若是不提前修筑,万一哪不心挂了,现挖的话可能就只能像高殷这样随便挖个大坑埋了。
“孤之冢地怎可让与济南儿!”高湛有些气恼的道。
人之大事,无外乎生死而已,高湛的冢地可是他当年清了数位善观地象的大师,选的吉地,如今虽然还没有完工,然而一些基础的墓室、神道包括地面的一些建筑却是已经弄完了。
虽然若是按照方位讲,高湛给自己选的冢地也确实位于武宁陵的西边,然而自己好不容易挑选的冢地又怎么能够让给别人。
“有朝一日殿下君临下,难道还要葬在这王冢之郑”
就在高湛心有恼怒之时,张忘一句话点醒了他。
对啊,我是要当皇帝的人,又怎么能葬在一个王爷规格的冢中,登基后自然是要另外修建帝陵的,那自己现在建的那个王冢自然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王爷先前友爱高殷,已经在宗室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如今高演杀高殷,然而殿下却把自己的王冢都让与了高殷,宗室大臣会如何做想?”
张忘看高湛已经明白了过来,继续提点道:“以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王冢去换取宗室的支持,这买卖值啊王爷!”
张忘完,高湛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道:“就按张卿的意思办。”
……
高殷的灵柩哪怕路上刻意压慢了速度,然而晋阳和邺城的距离本就不太远,最多有个十的光景也就到了。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高湛却依然没有一丝要派人去为高殷挖掘墓葬的意思。
此时,留在邺城的一些宗室王爷坐不住了。
于公,高殷是文宣帝高洋的正统继承人,虽然被废黜了皇位,然而却有着济南王的名号,而且皇帝下令以帝王之礼葬之,决不可草率。
于私,高殷也是他们这些王爷的子侄或者兄弟,他们这些当亲戚的也不能让他的葬礼太过寒酸。
看高湛除了令人准备葬礼的用具之外,一直没有令人去挖掘墓穴,宗室中几位德高望重的王爷坐不住了,约好一同去面见高湛,想要逼迫高湛尽量多的征调邺城的人力物力,在这短短的十里,挖出一口不太寒酸的墓穴来。
然而当他们到了邺宫中却是被告知,长广王喝醉了不便见客,而且从侍卫的口中得知自从高演的命令来到之后,高湛几乎日日夜夜都在饮酒,基本上没怎么有醒着的时候。
听到这里,几缺即胸都要气炸了。
“高湛如此为之,分明是想让闵悼皇帝的后事难堪!”一位宗室的老人气冲冲的道。
另有一位看上去年纪不的宗室紧接着道:“皇帝有令,以帝王之礼安葬闵悼皇帝,然而可没有提到墓葬的规格,长广王定然是想要借此羞辱于文宣皇帝!”
武宁陵便是高殷之父高洋的陵寝,若是高湛真的只是在武宁陵西边最后挖个坑,把高殷埋在那里,是为了羞辱高洋也得过去。
“昔日高湛与闵悼皇帝皇帝依依惜别,吾还以为高湛是亲厚之人,如今看来与高演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
这一群宗室在云龙门之外便纷纷指责起高湛来,在这里面没有明着骂高湛的恐怕也就只有受了高湛恩惠的彭城王高浟和任城王高湝了。
两饶儿子因为高湛的关系,现在已经继承了上党王和永安王的爵位,所以别人能骂,他们两个现在却不能骂,骂了就是有些忘恩负义。
高湛不见他们,这些宗室们可没有强闯云龙门的勇气,一群人商议了一下,既然高湛不想给高殷挖墓穴,那就只能他们这些人来。
虽然无法像高湛一样大规模的动员人力去干这事,然而这一些饶家丁加起来人数也不算少,十的时间虽然挖不出符合高殷身份的墓穴,然而总比临时挖一个坑要好一些。
几人商议完了,便纷纷回到了家中将自己家中的家奴凑了凑,委托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宗室总体负责,在武宁陵的西面选了块地便开始挖了起来。
而此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