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这一呵斥小丫鬟顿时有些恐惧,在张忘穿越之前作为张氏一族族老的张开没少倚老卖老的教训小丫鬟。
张忘将小丫鬟护在了身后,自己顶到了前面冲着张开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知道你张开又怎么证明这‘汉宫飞燕粉’是张氏代代相传的呢?可否去叫几个张氏族人过来当面对质,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这香粉的存在!”
张忘一说完,张开立马怒了,这小子竟然胆敢直呼自己的姓名,要知道自从成为张氏一族内地位最高者之后,任谁见了自己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族老”。
“孽畜,我是孝终里张氏一族孝义传家,怎么会出了你一个畜生,吾乃张氏一族族老你如此称我,实为不孝至极!”
北齐虽然不像后世宋明那样将君臣父子看得那么重,然而“孝道”在如今一些世家大族里依然有着不轻的地位,一个盯着不孝名号的人又怎么会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听完,张忘冷笑数声说道:“敬人者人恒敬之,你张开既然连侵夺同族产业这等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敬你这样的人才是让我张氏一族的孝义之道蒙羞。”
说完张忘再次冲着门外的看客们说道:“诚如这位张录事所言,我张忘不是一个好人,吃喝嫖赌我样样都会,然而我张忘就是再混蛋也做不出这等借势欺压族人,诓骗族人秘方这等事情来!”
“吴县令,小民请立即召孝终里张氏族人前来对质,问明其可知晓‘汉宫飞燕粉’一事。”
诓骗自己秘方这等事张忘相信卢思道他们不会傻到让张氏族人都知道,若是让张氏族人知道真像恐怕人多嘴杂迟早会泄露出去,而要是让张氏族人都以为‘汉宫飞燕粉’就是张氏家传,则不利于卢思道下一步谋夺,所以从今天来人只有张开一人来看,知道这事情的应该只有张开一人而已。
毕竟收买一人,比收买一族上百人容易太多了。
“此事无需去问了。”张开一摆手解释道:“‘汉宫飞燕粉’的存在乃是我族中机密,仅有历代族老口口相传,其余人等并不知晓。”
既然决定当着众人的面,将张忘偷窃族内秘方的罪名坐实,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卢思道和张开两人都已经提前想好了预案,这些问题也在他们的预想之内。
“那既然你说这‘汉宫飞燕粉’的秘方一直是你保管,不知可否当着大伙的面回答我两个关于‘汉宫飞燕粉’的问题。”张忘笑着开口说道。
“有什么问题你随便问,今日老夫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卑劣行径。”
“那你可否大概介绍一下这‘汉宫飞燕粉’是用的什么原材料吗?”张忘紧接着问道。
“制成‘汉宫飞燕粉’需采集百花之粉,再加上麝香等数百种名贵香料,经我族特殊手法秘制数日方可功成。”
显然张开做过一番工作,连那一日张忘所吹嘘的一些话语都已经背了下来。
实际上为了让张忘偷窃族内秘方的罪名坐实,不仅当初张忘吹嘘的那一段话,哪怕是‘汉宫飞燕粉’的效用,抹在脸上之后的感受卢思道都让张开做了大量的工作,此刻张忘问起来那是脱口即来。
“‘汉宫飞燕粉’是什么颜色?”
“自然是雪白之色。”虽然之前卢思道教给的问题中没有这个,然而凡是水粉自然都是白色,而且越是雪白品质越佳,这是谁都知道的问题,所以张开脱口即来。
在他的理解中,”汉宫飞燕粉”乃是粉中极品,自然也是白色的,就像现在你问一个人黄金是什么颜色一样,他定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你黄色。
于此卢思道和吴县令那边虽然依旧淡定,然而立在他俩身后的那个妇人却突然脸色煞白。
之前的第一批的香粉都已经送出去打广告了,铭香阁这边并没有香粉的实物,卢思道和张开两人之前所掌握的所有关于香粉的消息全部是通过柔娘的口中得知。
然而柔娘将几乎将香粉所有的情况都描述给了二人,然而就偏偏落下最基础的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这香粉的颜色。
就像一个人多半已经忘了昨天吃的什么一样,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人们往往会不经意的忽略掉。
这一次,柔娘虽然知道汉宫这个当回事,更没有想到张忘会问出这么基础的问题。
然后……
张忘一听张开的回话却是心中一喜。
竟然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原本张忘的计划中已经给张开设了好几个套,谁曾想这才简单的一问张开就踩了雷。
而且张忘在知道来人是卢思道之后,早就已经胜券在握,如今不过是逗张开玩玩,谁曾想这老头子这么不经玩。
张忘叹息一口气,摇着头从桌案上拿起了一盒香粉。
于此同时在最后的方的柔娘突然惊叫道:“住手!”
然而随着柔娘这一声叫喊,张忘猛地将盒盖打开,一整盒的香粉便让张忘当着众人的面扬到了地上。
柔娘出声的瞬间,卢思道看张忘的动作也大概明白张忘是要扬掉那一盒香粉,虽然一盒香粉价值一万钱,然而香粉的配方都马上就要到手了,他卢思道马上就要成为邺城豪富了,区区一盒香粉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当张忘将香粉扬出,不论是卢思道、张开这两个当事人,还是之前一直在哪当做看客的吴县令,立时感觉一股寒意冲到了脊背。
卢思道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香粉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