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人的意思,这狂人竟然不是大齐之人,而是来自大齐的死对头周国,一个周国人竟然敢在大齐的都城如此大放厥词!
“周人崽子竟敢来我大齐,信不信爷爷我让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元姑娘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邀请的。”
那周人的狂言,顿时让堂下的那些看客们有些激愤,在这的谁对元令仪没有想法,这周人叫元令仪上去定然不是饮酒那么简单,定然少不了动手动脚。
听到楼下人的言语,那周人也是有些恼怒。
“吾乃大周太子少保王褒,奉吾主之命前来恭贺常山王世子大婚之喜,难道这就是你们齐人的待客之道。”
虽然齐周两国互为敌对,然而人家是来贺喜的使节,若是对他动粗,确实有些无礼,有损大齐大国的形象。
然而张忘这会却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合理啊,一个王爷世子的大婚,实在没有必要派使节来祝贺,哪怕常山王地位再高贵,不对劲!
“竟然是他!”那周人一自爆其名,原本还在那愤愤不平的卢思道顿时有些哑了火。
“这人很有名?”张忘问道。
“何止有名啊。”卢思道感叹道:“王褒可是出身琅琊王氏,当年在梁国时便以文雅见知,后来入周之后更可以说周国文坛第一人也不为过。”
琅琊王氏可是南朝四大盛门之首,那可是传承千年的门阀世家,其中人才辈出,有王敦这样的武将亦有王羲之、王献之这样的书法大家。
南朝的文华素来胜于北朝,而王褒作为琅琊王氏的代表,自然是家学渊源远不是卢思道所能比的,也许只有把卢思道的老师,邢邵请来才能在文采上与王褒一较高下。
“贵使周知,令仪只卖艺不卖身。”就在此时堂下的元令仪站起来身来,欠身行了一礼冲着王褒所在雅阁解释道。
“呵呵,都在妓院了还装什么清高,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你开口便是。”
王褒如此一说,原本在舞台上十分淡然的元令仪,顿时变了颜色,后退到了舞台的最后,这周人显然是要买了她身子的态势啊。
虽然在这么个地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会是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此时她把求助的目光自然放到了潇湘院的老鸨身上。
然而那老鸨面对着元令仪的求助的目光却仿若没有看到一一般。
她培养元令仪自然是为了赚钱,这钱赚谁的不是赚,而且对方是周国的使节,若是自己蹦出去反对,万一若是惹出点两国纠纷来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潇湘院老鸨的态度,元令仪脸上顿时一片死灰,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今晚上自己的结局。
看着周国使节这样的态度,张忘的疑惑更深了几分,一个使节又是出使敌国,这人好像有点张扬啊,难道是要掩饰什么。
“有钱算什么,若是论起钱财周国哪比的上我大齐,你口口声声说我大齐才子所作之歌诗是劣曲,有本事你做一首更好地歌诗来,若是做的出再去想一亲芳泽的事情!”
有看客在楼下不服气的说道。
若是论起繁华程度,继承了北魏核心区域的齐国确实要比周国更加富饶。
然而若是论起文华,同样脱胎于北魏的周国还不如齐国呢,世人公认的北地三才子,全部留在了齐国而周国一个没有。
所以齐人在文华上虽然不敢放言和文华昌盛的南朝相比,然而和周国比起来,至少在这一点上齐人还是有些自信的。
虽然齐国要比周国富绕,然而此人既然是一国使节,代表周国前来贺喜,带的钱财定然不在少数,既然放了这样的厥词想要在钱财上压他一头恐怕不那么容易。
然而这个周人竟然一开口就将“八美卢郎”的歌诗评为劣曲,这就让他们有了攻讦的把柄,比拼钱财多俗啊,咱们比拼文采,若是你文采比不过卢思道,不好意思不但请你收回你说的话,而且这和美女一亲芳泽的机会也不要想了。
听着楼下看客们的话语,不同于他们洋洋得意的神情,卢思道在上面脸都快绿了。
你们这部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周国是没有什么拿得出门的文学大师,然而眼前这位并不是正宗的周人啊,这可是琅琊王氏当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先梁国的吏部尚书,梁国破灭被周人掳走之后才归顺的周国啊。
“好好好……”就在此时,一阵击掌声在张忘的头顶上响起。
一听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卢思道下意识的抬头之后看了一眼屋顶之后,颜色变的极为肃穆。
潇湘院的这个厅堂一般人以为只有两层,然而像卢思道这样的“常客”却是知道,在二楼之上还有一层包间。
然而这三楼的包间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哪怕是卢思道这等身份的人也只是知道楼上的包厢,而没有上去过。
因为上面那几个包间都是属于特定的人的,若是没有他们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而这些人无不是大齐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波权贵,虽然他们自己府中的歌儿舞女可能不比潇湘院的清倌人差多少,然而家花吃多了,偶尔静极思动换换口味也是正常。
这等人若是来了,自然不能和其余人一样坐在下面两层,索性潇湘苑便整个将三楼隔了出来,分成包间送给了爱好这一口的那几个顶尖权贵,作为了他们的专属房间,也算是讨好一下这些人,毕竟这个层次的人任谁看潇湘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