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还在不服地扭动着,不过这回已经彻底无力回天了,时映雪的手就和铁钳似的紧紧地握住了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你不如杀了我!你敢吗!?”他的骨头就和面条做的一样软,就算是时映雪紧紧地钳制住了他,还还是能和猫头鹰一样回头盯着时映雪的脸。
他的眼神阴森恐怖,时映雪却忽然对着他吹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为了一口气将他吹开,而是微微地灌注了灵气,将这小贼头上戴着的兜帽一下子就吹开了。
兜帽下是一张普普通通眼神却十分机灵活泛的脸,看到这张脸,时映雪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
又是熟悉感。
时映雪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可是他这张脸,时映雪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见过的。
究竟是谁?
思考之间那两个弟子已经追了上来,冲着时映雪拱了拱手之后,才从容貌上分辨出这人并非师兄,而是最近在云浪道名声大噪的时映雪。
“如意师妹。”
“见过两位师兄。”时映雪看他们身上所着衣衫和自己的款式一致,猜出来应该是溧阳真人门下的亲传弟子。
不过来之前元浅就和时映雪说过了,杨央是最喜欢收亲传弟子的,她名下的亲传弟子有成百上千,却个个都对她十分敬佩——杨央修的万有归一术,是修炼的人越多,所有弟子的实力也会越强的一门心法。
而刚才时映雪看到的倾城一舞,就是万有归一术的最高境界,“造化甘霖”。
元浅说的没有多详细,不过想了想“造化甘霖”的名字,又刚刚开始天花染绿世界的奇景,大约已经明白这造化甘霖的作用了——也难怪时映雪会对她由衷亲近,造化甘霖这样几乎是与天地神通齐名的大造化术,又与水木灵气有着这样紧密的关系,水系天灵根的时映雪是难以抵抗的。
“多谢如意师妹帮我擒住这小贼!”其中一师兄手中掏出几根极细长的钩子,对着这小贼的琵琶骨就穿了过去,而另外一个师兄手中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倒出两颗来便掐着他的下巴塞了进去。
片刻之后这小贼就失去了防抗能力,脸上发紫,眼睛翻白,口中更是口吐白沫,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烂肉,只能任由这两位师兄提溜着自己。
这个场面有些可怕,时映雪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想到刚刚这两位师兄追着他的时候,语焉不详地提到他“偷学秘籍”,不禁开口问道:“他这是犯了什么错了,何至于此?”
“师妹,你不知道他,他不是咱们云浪道的人,之前一直来拜会山门,就是为了来云浪道修行,可是他一开始的阵法无一个拜过,实在是无能为力,后来连掌门都惊动了,亲自看过他之后才发现他身上有一半妖修血脉。我云浪道不收妖修,这原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祖立下的规矩,就算是云鹤掌门也不好修改。他原本就是通过不了阵法,又是妖修,云浪道怎么可能收他?”
给他喂丹药那个师兄如是说道。
时映雪听过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如果当真是这般,那怎么会又让他溜了进来?
于是时映雪又问道:“那为什么要这般?原本好学也不算什么错误的呀。”
“他原本进不来,是掌门看他心诚志坚,就让他进门来给咱们做个童子,可是他做童子又不老老实实的,平日里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竟偷偷地想着要偷师,趁着自己做童子的功夫,将一些不用权限的心法偷到自己身边学习,害得有些弟子被师尊责骂,后来更是得寸进尺,偷了我的留影石,将师尊每月一次的‘造化甘霖’给偷偷录了下来,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另外一个用长钩子钩着他琵琶骨的那个更是一脸郁气地说道:“原本我也是辛辛苦苦用历练点攒的留影石,他竟这样就给我偷走了。好学可以,却不必这样偷鸡摸狗的,这样不光明正大的,当真让他修炼起来了,以后还不是用自己的实力为所欲为了?”
偷盗别人的心法功法原来就是一件十分过分的事情,甚至去偷盗别人辛苦换来的留影石,这更是过分极了——要是时映雪身边也有这样的事情,想来她也是忍受不了的。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松开了自己刚才攥着小贼的手,说道:“那就是应该如此,你们门中对此有没有规定的?”
“有,若是私自偷盗别人物品,应该在冷山之中关上十天;他上次就已经因为偷盗我师兄的灵石被抓过一回了!而后来他又多次偷盗,是师尊有些怜惜他,也就免了,只是叫他自己离去,可他不但不离去,偷了一瓶我师兄的筑基丹,又带了几瓶辟谷丹一个人躲了起来,自己强行突破到筑基,后来竟然异想天开想要偷学我师尊的招式,若是按我门中律例,已经要毁去丹田任他自生自灭了。”
师兄十分不悦地说道,大约是觉得心中实在生气,忍不住动手在那小贼的手上打了两下。
“我真是想将他这双手给砍下来,刚才他偷偷用留影石看师尊的时候,我们就上报师尊了,师尊也觉得此人已经无可救药,命我们将他抓回来,穿魂钩和丧魂散都是师尊给我的。”看得出来他心里是有很重怨气的,不过他还是遵守着师门的要求,时映雪也觉得这既然是人家的门中事务,她也不愿意管这样多。
于是三人也不再多说,时映雪问了问怎样去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