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映雪的?
时映雪有些一头雾水。
宫听雨脸上有些难受,她看了看时映雪怀里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小猫咪说道:“它原本应该是你的。”
“这话怎么说?”时映雪才没有夺人所好的喜好,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宫听雨,又看了看自己小猫咪。
小猫咪情绪颇为激动,它一下子从时映雪怀里跳了出来,蹦到宫听雨的时候,焦躁地用爪子去勾她的衣裳。
宫听雨下意识想去摸摸它的头,可是她还是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看它,看着时映雪道:“你还记得那颗蚌精的内丹吗?”
时映雪当然记得把宫听雨害的不轻的内丹,她皱了皱眉道:“我记得,那害人的东西现在被司先生拿走了,它怎么了?”
宫听雨神色有些难过,她说到:“你又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时映雪确实一直很好奇宫听雨是怎么来的,不过她之前以为的是宫听雨乃是堂堂正正进来的,可是听她现在这个语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宫听雨大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把整件事情告诉时映雪。
原来时映雪和她分别进入了百坛酒阵之中,时映雪原本是过不了的,是走了元浅的后门这才能进云浪道;而宫听雨原本也是过不了的。
她在百坛酒阵之中徘徊许久,虽然不受酒气影响,却迟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
是她在酒阵的边缘寻到了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被禁锢在水底,与百坛酒阵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也不会说话,只会傻乎乎地看着她笑。
宫听雨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一开始两人隔着屏障打着手势。
小姑娘对她很感兴趣,两人艰难交流之后宫听雨才明白她是想要她身上的蚌精内丹,作为交换她可以带宫听雨破阵出去。
宫听雨彼时只想着不知道时映雪在哪里,那个时候她破阵去云浪道的想法并不见得多么强烈,于是立刻将蚌精内丹拿了出来。
这内丹一挨到屏障,两处的隔阂就立刻消融了,小姑娘将内丹拿在手里,口中念了一些宫听雨听不明白的口诀,她便化为了一只雪白的小猫咪,乖乖巧巧地趴在宫听雨的臂弯里,而蚌精内丹又归还到了宫听雨的手中。
后来的事情宫听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觉得后来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握。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着自己娴熟而精确地将一道道阵法破开,最后一道阵法解开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云鹤掌门的脸她都没有看清楚,她便跌倒在了她的身前,而小猫咪也和她一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再后来她醒过来的时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由云鹤掌门敲定下来了。
她听闻时映雪已经被听冰岛的化境前辈收为最后一个关门弟子,而自己因为已经修炼过琴,就被云鹤掌门发配到了溧阳岛去,跟着琴剑双修的杨央修行——但这也是说着好听罢了,杨央的亲传弟子就有百八十个,她宫听雨连内门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要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正学习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
宫听雨刚来的时候的满心热血都凉了下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就开始茫然无措——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真正修炼的时间很少,更可怕的是难以预料的暗箭。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溧阳岛人员众多,杂而乱,就算是在云浪道麾下,还是未免有些乌烟瘴气。
溧阳真人杨央悉心照顾自己看得上眼的弟子,却对宫听雨丝毫不曾过问,就好像没有她这么个人儿似的。
她明明是单灵根,虽然不及时映雪天灵根出众优秀,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凭什么她就得不到公正的待遇?
不仅仅没有公正,还有夹杂在各种角落里的白眼和嘲笑。
她是正经的世家大小姐,一眼就能看出她与其他人不一样,有些人就喜欢挤兑嘲讽她。
这一个个的话语委婉,里头夹枪带棒的,弄得谁都受不了。
有人明里暗里就要说她比不上时映雪,明明一起来的,人家能做亲传,她只能做个外门。
有人又故作天真无辜地来问她是哪家出身,明明看着出身贵重,怎么会只做个外门弟子,是不是和家人闹别扭了——这些人回回言笑晏晏,却把宫听雨弄得心态崩溃。
到了后来这寝房宫听雨压根就不愿意呆,常常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一个人躲到外面去休息了。
可这样还是有人不放过她,有人看过她的蚌精内丹,知道此物价值,心中垂涎良久。
后来有一日晚上宫听雨照常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实在忍不住要对她动手,趁她在外头修炼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想要强行抢夺她身上带着的荷包,两人争执起来,来着被愤怒的小猫咪发现抓伤了。
此人却也已经在宫听雨腰上挂着的荷包里找到了蚌精内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兴许是为了报复宫听雨,就直接就把那蚌精内丹抢了出来,一把塞进了宫听雨的嘴里。
后来的事情时映雪和宫听雨也都很明白,就不用说了。
宫听雨说这些的时候,平常开朗活泼的容貌上不免有了一些阴郁之色。
与其说她是想说小猫咪的事情,不如说是她实在忍不住这心里的怨气,想要借着猫咪的事情一吐为快。
时映雪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既为宫听雨的不平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