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报上来的是‘采珠厂遭袭,有人消失’,师门便派我师姐过来看看是否有妖兽作祟,这才布下陷阱,并不知其中具体缘故,绝非是要抓捕前辈,也没有想到会冒犯到前辈,这是我师门的量级历练的不是。
我师姐以为是有妖兽作祟,这才在海域之中布下了陷阱,后来究竟抓捕到了什么、甚至是有没有抓捕到东西,我师姐都一概不知,只有余家和我师姐说抓了两只小妖兽。
后来我们来收尾的时候,余家的老管家还是和我们说有大妖来兴风作浪,我是全然不知,直到前辈后来现出真身,在我逼问之下,余家家主才说自己招惹到了鲛人。
之前我还以为是以人为食的凶鲛,可后来见了前辈,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和我云浪道都被余家蒙骗了。
若是我与他勾结,刚刚何必眼睁睁地看着前辈将他抓住?
前辈,我云浪道在东海立身万余载,向来造福一方,护佑生灵,从来没有对灵鲛一族做过这等过分之事,对着碧波之中的大小灵兽都十分爱惜,鲜少无缘无故地大开杀戒。
更何况我辈都是修真之人,这等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之事不知会积累多少天劫,我云浪道何必冒着败露的名声去买卖鲛人,还请前辈三思,莫要被这奸猾的老头扰乱了思绪!”
时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尽力让自己的神情变得谦卑温和一些。
尽管她的心还在狂跳,可她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明白一些,自己是无法取信于这鲛人的。
她自己说着说着也猛然醒悟过来余家的打算,云浪道的弟子插在中间,就能够给他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无论如何,这女鲛人都必定会和云浪道前来历练的弟子搅和在一起,他就可以乘乱逃走。
不过他的算盘子打得响,却低估了这女鲛人的实力,更没有料到自己会直接被这鲛人秒杀,甚至要被做成可怕的人彘。
说起来这余建也是贪,若是当初有些苗头的时候就逃离东海,未必不能逃开今日这灭门惨案;
不过也整整是因为贪,一开始的时候他才会去倒卖鲛人的行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贪图钱财所致;
所以这贪与欲就是原罪——有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违背道义的东西,即为不可得。
听了时映雪的话,女鲛人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下去了一些,只是神情仍旧非常半信半疑。
见她仍旧不信,时映雪咬了咬牙再说到:“前辈,若是你不相信我,我愿意先跟您走一趟,我师姐身子弱,且让她先回云浪道,咱们后辈确实寂寂无名,前辈相信咱们的话也是正常的,且让我师姐回宗门去请两位有身份名头的长辈过来与前辈分说,您觉得可好?”
元浅怎么也没有想到时映雪竟然主动犯险,下意识地反对:“我不同意,要回去也是你回去,我比你境界高,行序也比你高,怎么能让我最小的师妹去犯险!”
时映雪知道这些,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让元浅去的。
绝不可能。
于是她只摇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女鲛人。
不知是不是时映雪眼里的坚定打动了女鲛人,她忽然就来了兴致道:“小娃娃是师姐?”
还不等时映雪与元浅回答,女鲛人又自言自语道:“那怪不得,我说这个年纪还是小不点儿,境界却高了这么多,年纪大的那个才刚刚开光,小的这个反而修到融合大圆满了,你修的是入世历练的太上忘情道?”
“我修的是我师尊改过的乾坤忘情道。我脱魂入世的时候这具肉身才十几岁,百余年过去我才将将回来,这才看上去境界高年纪小。”
元浅想要拦下时映雪,所以就算她心中惊惧,还是鼓起勇气来和女鲛人说话。
“那确实,能修乾坤忘情道的也只有你师尊了,看样子你确实是听冰前辈的亲传弟子。”女鲛人已经明白时映雪与元浅的身份了。
元浅连忙点头,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鲛人话语之中提到时映雪已经开光一层了,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惊讶道:“映雪,你进阶了?怎么不告诉我?”
谁也没有想到时映雪能够在年纪小小的时候突破到开光,平常大家都在一处,元浅还真没有认真看过时映雪的修为,全然没有发现时映雪已经进阶了。
十几岁的筑基就已经非常罕见了,而时映雪十八岁进入开光一层,这简直是天下少有的事情。
时映雪闻言又想到自己在心剑之境之中的狼狈样子,不禁有些汗颜。
“正是那日进阶才不小心伤了自己,之前本来想等到师尊从青丘回来再告诉大家的,只是师尊一直不曾回来,这件事情我原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想出风头,所以事情就搁置下来了,没有往外说,更也没有放在心上,左不过是进阶罢了。”
时映雪倒不觉得自己的境界是什么谈资,这样说她自己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看你才十八岁不到就开光一层了,你也修太上忘情道?”女鲛人的目光之中有些时映雪捉摸不透的味道,不过她还是拱手回答道:“回前辈的话,我修的是一套秘传心法。”
这就是机密了,关于《玄水诀》,时映雪是一点儿也不想暴露。
女鲛人也不多问,只是点头收了手道:“罢了,既然你们都是听冰前辈的弟子,我就不为难你们了,云浪道的旁人我不信,却知道你师尊确实是个好的,弟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就依你所言。”
她收了手,抱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