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要!”
燕玉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君姑姑甚至懒得和她有一点儿眼神接触,直接就将她的魂灯和玉碟都给摔了。
燕玉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石破天惊的变故,她心里头恨透了造成这一切的时映雪,却丝毫不反思若不是自己想着推时映雪一把,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我不是你的师尊。”
君姑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仿佛随着这话消失了。
君姑姑颤抖着将灵气聚在指尖,往燕玉儿走去。
燕玉儿知道自己完了,她放开了君姑姑,转过身就往外跑。
云鹤掌门岂能让她这么简单地跑了?
“给我拦住她。”
她的语气已经不再激动了,仿佛已经见到了这件事情的结局。
掌门的两个小童立马将燕玉儿牢牢抓住,不许她乱跑。
燕玉儿怎么也挣扎不开他们的手,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师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若不是你自己作死,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君姑姑实在气的头晕,忍不住说道,眼角一滴泪已经落了下来。
要她亲手了结自己的徒弟并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可是她也不能不做。
她丝毫没有怀疑这件事情,可见她心里对燕玉儿究竟是个什么人也非常了解。
可她了解,明白,不代表她不会心痛。
燕玉儿只是摇头,兴许是知道自己已经玩了,转过头边哭边骂时映雪:“都是你这个祸害!你没来的时候什么都好,你来了我便没有一日好日子过!”
“不是你没有好日子过,是你自己心眼太小,什么事情都想横插一手,心思全然不在修炼上。”
门外传来另一个冰冷的声音,有人踩着月光进来。
是谢宁。
他先是朝君姑姑拱了拱手,又转过脸无情地看了燕玉儿一眼。
其实谢宁已经来了很久,他在门外踌躇许久,最后还是走了进来。
他知道自己进来,并不是为燕玉儿说话的,君姑姑兴许不高兴,可他也管不了这样多了。
谢宁一心只想修炼,丝毫不想玩儿那些花花肠子,燕玉儿整日在他身边骚扰,他早已不厌其烦。
何况今日这件事情也有一半是因他而起,故而他打了今日的竞技场,在长老堂听说时映雪和燕玉儿又起了冲突,便急急忙忙过来了。
“谢宁!我一心爱重于你,不是我,你当年怎么能炼制出清净丹!”
“你就是喜欢你那师妹,和我装什么清高!是,我是没有映雪好看,没有她资质好,可我对你一片真心,真心,她有吗!”
“当年你就是因为她放弃了炼丹,让她白白得了个好位置,却又不肯来师尊处炼丹......”
对燕玉儿来说,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怕就是谢宁——她一厢情愿地喜欢他许久,就算被拒绝了一万次,也要死乞白赖地呆在谢宁的身边,幻想自己的喜欢能够开花结果。
她压根接受不了谢宁说的话,整个人就已经疯疯癫癫起来,嘴里什么有的没有的都往外乱说。
清净丹的事情其实当年只有君姑姑和燕玉儿知道,谢宁是正好来找君姑姑,听见了燕玉儿与君姑姑的争吵,才知道自己是走了后门的。
他不想走后门,炼丹和修炼一样都不是走后门就能获得成功的,所以他当即将自己炼制出的丹药给砸碎了,拒绝了那一年君姑姑邀约,而是在第二年重新考校炼丹,成为了君姑姑的弟子。
现在燕玉儿这样大喊大叫,周围人的眼神不禁就深了许多,连时映雪眼里都带上了一点儿沉思。
不过君姑姑和时映雪已经没有关系,这件事情时映雪也并不在乎。
她只是觉得燕玉儿真是疯了,她和谢宁几十年没有一点儿联系,当年炼丹的事情也是各凭本事的,怎么到了燕玉儿眼里就成了什么“故意礼让”“走后门了”?
何况当年炼丹的事情,也是君姑姑对她没有几个好脸色,时映雪不想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后来才不了了之。
君姑姑既不稀罕她这么个徒弟,她也不会巴巴地上去讨没趣。
只是可惜了谢宁,他原本就是个清净老实的性子,一心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人生价值,燕玉儿从前百般纠缠,如今发疯攀咬,都令他觉得厌烦。
“够了!当年清净丹的事情我早已知道,这才放弃了那一年的成绩,你白白害我耽误一年,如今还要胡乱毁坏别人的名声!”
谢宁被燕玉儿的胡言乱语激的满脸通红,一贯平静的眼里都忍不住有了杀意。
他清清白白的,不喜欢燕玉儿,也不喜欢时映雪,怎么到了燕玉儿这儿,就成了那般不齿的样子?
“好了。”
君姑姑简直被自己两个弟子吵的心力交瘁。
她轻轻拨开了谢宁,走到燕玉儿的面前,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你但凡再聪明一些,宽容一些,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你会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
燕玉儿不敢直视君姑姑,又只会呜呜咽咽地哭了。
可惜泪水不能改变一切,君姑姑的手已经举起,用力在她额头上一按。
识海之中炸裂开天崩地裂似的疼痛,燕玉儿已经承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君姑姑更是抖得不成样,就算她提前吃了心悸的丹药,这会儿还是觉得心头一颤一颤地难受。
谢宁扶了君姑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