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动手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修真界之中原本就是这般弱肉强食,她要维护自己的名誉,动手也就动手了。
杀你就杀你,难不成还需要挑日子吗?
时映雪哗啦一下将自己的剑气一字排开,目光十分冷淡地看着周围的人。
“还有谁要来与我道道的。”
周围的修士大多都是金丹元婴者,个个都披着种种幻术,谁也瞧不出这张人皮下的是人是鬼。
时映雪刚刚动手间暴露出的实力已经将周围之人尽数震着了,她刚刚杀的那几个甚至有个金丹期的大圆满,却被她压迫地节节败退,战意溃散,须臾之间就战死了。
元婴期的几个倒是觉得没有必要与时映雪动手,她摆明了不怕动手,身后还确实可能与北荒狼族有关系,何必为了这样一时的口舌意气就对时映雪动手呢?
而一边驿站的负责人脸色也并不好看。
不是没有人在驿站之中内斗过,但像时映雪这般狂傲连杀数饶实在是少数——她刚刚动手的样子分明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大多数剑修的脾气都是来来的,一言不合就拔剑在剑修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像时映雪这样丝毫不在意杀戮是否会将自己一身都沾染到血的剑修实在少之又少。
前些时日时映雪待周围人彬彬有礼,今日忽而大开杀戒——这种危险的大佛,负责人并不是十分愿意供着。
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时映雪刚刚使用的剑法他完全没有见过。
剑修的流派是可以很鲜明地从用剑的招式和套路辨认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大流,万变不离其宗。
但他同样作为剑修,却完全没能看明白时映雪刚刚使用的剑法究竟是什么路数——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时映雪对他动手,他压根应对不了时映雪手上这种他全然没有见过的剑法。
他不能又激地时映雪动怒,只好斟酌着究竟要怎么开口。
孰料他还没开口,时映雪便冷笑了一声。
她施施然在手中掐了一个指诀,将自己一身乱糟糟的血衣都给换了下外地冰凉:“不牢您请,我自个儿走。”
她转身就走,身后的玉楼春也匆忙跟上,甚至回过头来啐了一口:“一个个地装作什么正人君子,连狼都不如。”
虽现在仍旧还很冷,但距离开春也不过只还有一个多月,彼时虽冰雪仍在,气温却已经有所回暖了。
离开驿站之后,外头的风愈发凌冽。
时映雪的储物戒中有一张火狐大氅,她见身边的玉楼春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却还是坚持跟着自己走着,便将那火狐大氅一下子披在她身上。
这种情况下,玉楼春实在是没本事推开时映雪的手了。
北荒的寒冷她实在抵抗不了,却还是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她:“雪,你不冷么?”
她自然是冷的,不过她还有一块儿浮乙的金鳞,便觉得不如何冷了。
更何况玉楼春的身体比她要差很多,本来就是刚刚重塑之后的身体,又跟着她在这北荒来回奔波,时映雪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她。
只是这风难免吹得人头昏脑涨,时映雪不由得掏出了之前龙给她的地图,展开一看。
不过那地图也不过是匆匆忙忙之间手画的,远远没有法宝的实时定位指引功能,时映雪勉勉强强才在地图上找到了如今自己和玉楼春的位置。
要去解救洛阳锦和青龙墨,就还需要往东北的方向前进数千里,北荒之广袤难以用语言形容,其中还有很多不能御剑通过的位置,只能靠双脚走。
继续在寒风之中被吹成人棍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时映雪大胆地翻开地图,看向目前自己的这个方向往正北方去一百余里的一个地方。
地图标注,往正北方一百余里,将会碰到一条开在冰层往下的暗河。
那条暗河偏偏与熔岩共生,所以周围的气温并不低。
时映雪大胆猜测,北荒的酷寒与熔岩暗河互相抵消,气温应该会好受很多。
更何况,以玉楼春目前的身体状况,在熔岩的附近行动,也会比两人在这冰雪地之中静静等待开春要好。
那起子人会不会在背后动手动脚时映雪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在往这个方向走的路上,还会有一个规模稍大的驿站,因为那附近有一种炼丹十分稀缺的原料“无觅子”,近年来有很多炼丹师会前往此处寻找无觅子,久而久之便也形成了驿站。
时映雪和玉楼春可以再次改换自己的形貌,在驿站附近重新补给一番。
玉楼春对时映雪的决定没有异议,两人便将自己身上的幻术再次改变,又变成了另外两个全然不一样的人,便准备往暗河的方向进发。
因为这个时候上还在飘雪,这里的雪花虽然不像之前还在森林里的一样棱角尖锐甚至能伤人,却同样能将金丹修士的躯体冻成一团,伤及内腑。
时映雪见玉楼春傻乎乎地将整个人罩在那火狐斗篷下不知道动弹,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兜帽给她戴上,随后自己也掏出来个帽子,将自己的头给挡住了。
两饶身影一下子就在风雪之中消失了。
殊不知她的前进方向,正与刚刚逃窜的那几个饶方向一致,所以毫不意外地,时映雪和玉楼春在行进了不到半,就撞见了狼群与他们的再一次激斗。
这一次狼群比上一次要多多了,看来头狼是回去找了同伴,这一次誓要将他们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