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
那名青衫男子,不是对我没有杀意吗?
我想起他在舟上的时候,他缓缓道,“这世间的种种,是人是事,谁又能看的清呢?”
这名青衫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说的那些话,又究竟有什么意义?
师父看了一遍我身上是否有伤痕,才低声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很少有人,可以碰到他之后还能活下来。”
听到师父这句话,我忽然一阵发颤。
我这才开始感到后怕,似乎从那青衫男子手里活着出来,才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来了白胡子老头,惊声道,“那白胡子老头,他不会被那青衫男子杀了吧!”
南北也惊声道,“啊!师父他会有事吗?”
师父轻声道,“无事,放心便是。白胡子老头又不是一般的人,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是,恐怕他此刻也在蓬莱之中,应该是被抓了起来。”
我疑惑问道,“被抓了起来?可是那名青衫男子抓的?他为什么要抓那老头?他抓个老头干什么?”
白胡子老头的功力高强,应该不会有事,况且,那老头也一肚子坏水,肯定能想到办法逃脱出去。
只是,那白胡子老头,究竟被抓到了什么地方?他又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师父也在疑惑,“不知道,也许是他抓的,也许不是。”
“那师父,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南北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轻声道,“我用了十里桃林里的感应石,可以感应到师父的大概位置,便赶了过来。”
我不禁叹道,“十里桃林里竟还有这样的东西,也就是说,白胡子老头,此刻已经在蓬莱里了。”
白胡子老头之前说他不能直接来到蓬莱,但南北却可以,想必应该是因为感应石的缘故吧。
蓬莱山,在海里。
那白胡子老头,此刻又会在哪里?
师父点了点头,低声道,“对,他此刻,就在蓬莱里,只是他有没有危险,谁也不知道。”
我垂着眼眸,低声道,“都怪我,我没有看仔细他,我还以为他回去了,还在想为什么他回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原来,这白胡子老头他竟然是被抓了。”
若不是我当时非要让他带我来这里,也许他此刻还在十里桃林里喝酒,一定一点事情都没有,如今,他们都是被我连累了。
我没有办法。
我很自责,却也不知道下一本该怎么做。
原来我一个人,真的不可以,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别人的保护,我就是穷奇的盘中餐,没有别人的保护,我此刻,恐怕已经死在了这里。
不,不光是这里,或许,我早就死了。
在那日的战场上,在皇宫里,没有他们的保护,我什么都不是。
我真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母亲将她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还没有找到九幽,就差点死在了蓬莱。
我真是没用。
师父又问道,“衣儿,你此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让你不得不来这,对不对?”
“师父……我……”
我该怎样告诉他?
我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师父是我最亲的人,他在用他的生命保护着我,我不能不告诉他,“师父,我要救我的母亲。”
师父疑惑问道,“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不是在你三岁那年就找不到了吗?”
三岁那年,母亲走了,我遇到了师父。
就在那一年,我待在了香蘋花庄里,渐渐忘记了难过。
只是我一直都在思念着她。
我低声问道,“嗯。”
师父继续问道,“救她?那你又如何知道必须要去往九幽才能救她?”
我回忆道,“那天,我在十里桃林里睡着了,梦里,我见到了我的母亲。她身着一身缎面白衫,如同仙子一般,缓步穿过空中阵阵飘荡的桃花,走到了我的身边。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师父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梦见了她?”
我点了点头,“嗯,我梦见了她,很真很真。那不像是梦,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就好像她真的在给我说话一样。”
江逸行有些担忧地问道,“可那终究还是梦境啊,衣儿,你怎么能相信这些呢?”
我坚定道,“我不能不相信,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在梦里,母亲告诉我,她是借用了十里桃林里的灵气,才托梦与我。”
江逸行不敢相信道,“托梦?世上怎么会有托梦?”
我很坚定,“真的有的,母亲就是那样给我说的。”
“也许,真的会有。”南北忽然轻声道,“十里桃林里聚集了万物灵气,在那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点了点头,“母亲就是那样对我说的,而且,她说必须要找到九幽之域,我才能救她,才能找到她。只是,我当时从来没有听说过九幽之域,若是做梦,又怎么能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梦出来呢?况且,九幽域还是真的存在的。母亲说让我找到九幽之域,于是我才问师父九幽域在哪里,可是你不告诉我,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找白胡子老头,他将我带到了蓬莱这里。”
江逸行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在梦里竟会有这样的际遇?衣儿,你那日睡了两天,可是在梦里遇见了你母亲,才迟迟不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