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欢懒懒地摆了摆手,无奈道,“回去吧,”
青衫男子缓缓转过了身,拾起身旁的船桨,缓缓划向了望不到边际的溟海之中。
师父上前一步,问道,“如今,可还有其他办法?”
吕欢沉思片刻,旋即摇了摇头,“溟海上这些日子确有异动,不知会是何人在作祟,毕血,你可有什么办法?”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缓而又无奈,“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去蓬莱?还是……”吕欢望着他的眼眸,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片刻间又道,“还是回九幽?”
师父静静地望着吕欢,声音很低很低,“回九幽,你可愿意?”
吕欢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可是……”
骤然间,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在心里飘过了一万个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就算是我再想要知道,如果师父不愿意说,谁也拿他没办法。
总有一天,我会搞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
师父似乎是愣在了原地,片刻过后,他唇角间微微一笑,轻声道,“走吧,先去蓬莱。”
说罢便转过了身,悄然间,我似是瞧见了吕欢的眼眸里,流露出来了一丝失望与无奈。
“走吧。”
我跟着吕欢的身后,明明她是与师父站在一起,为何我望着她的身影,却觉得她有些落寞的感觉。
罢了罢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师父总会好好地解决好的。
更何况,师父与吕欢,彼此之间是爱着对方的。
我本不该多想那么多的。
我望着身旁的江逸行,关切问道,“铭轩,你可好些了。”
江逸行温柔地笑了笑,“好些了,衣儿,我没事了……”
我温婉笑道,“那就好,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吕欢忽然回过了头,挑眉俏声笑道,“那便以身相许呀!喂,我说,这位公子这样一看,倒是好生俊俏,而且确实是温润有礼。小丫头,这样好的公子,待你,更是愿意豁出性命,你还不好好珍惜?”
我无奈地笑了笑,不敢去望江逸行的眼眸,径自向前走着,道,“师娘,莫要取消我与铭轩了。铭轩救我了我这么多次,我自是会铭记于心,只是我曾经,已经嫁过人了。像铭轩这样好的人,我又怎么能与他相配呢,天下女子这样多,他一定一定会找到一个能放在心尖上的。”
吕欢道,“呦,谈什么找到不找到的。说的可是你们两个,扯别的女子干什么。别的女子再美,再温婉可人,再知书达礼,再怎么好,此刻与你无关,与这位俊逸公子也无关,说的可是你们两个。”
可是我,又该说些什么呢。
江逸行似是看了我一眼,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前辈,莫要再说了。我知道,衣儿只想找到她的娘亲。”
吕欢笑了笑,“好了好了,真的是不知道拿你们两个怎么样才好了。喜欢就一定要珍惜,不然……等走了,一定会追悔莫及的……当初我可是等了他五十年,这才好不容易盼来了他。”
是啊,喜欢,就一定一定要珍惜啊。
可是,他这一生,也不会爱上我。
正如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爱上江逸行一样。
有的时候,心已经被其他的人完完全全地占据了,无论过了沧海桑田,这份感情始终都不会转移。
无论天荒地老,那心里,已经放不下别的人了。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这世间,多的是像我这样爱而不得的人。
人这一生,总会有些事情是得不到的。
只是我,更悲惨了一些罢了。
我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数不清了……
江逸行在我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衣儿?”
我缓过神,应道,“嗯,怎么了?”
江逸行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他愈加温润,我便愈加觉得有愧于他,于是我又避开了他的眼睛。
他愣了愣,旋即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你的发簪,掉了。”
“发簪?”
“给你。”
江逸行递给了我一支银钗,通体无玉珠相称,只是有海棠花的形状在钗子上轻轻勾勒。
这支银钗,看起来,好像是我的,又好像,不是我的?
我茫然问道,“这是我掉的?”
而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支银钗到底是不是我的了。
如果是我的,胃又会是什么时候掉下的?
江逸行温柔地笑道,“是啊,一直忘记给你了。在十里桃林里,你睡着了,从头上掉下来的。”
十里桃林?
是救了苏己回来的时候?
我头上那时带了发簪?
为何如今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江逸行问道,“怎么了?你忘记了这支钗子?”
我问道,“我不记得我有这支银钗了,铭轩,你可是确定它是我的?”
江逸行笑了笑,“当然是你的了,若不是你的,我还会捡到谁的银钗。”
他的笑容,原来也会在有一日,如同明月一般爽朗。
江逸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好吗?
你真的很好很好。
若那位女子有幸与你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
我无奈地笑了笑,应道,“那我便先收下了,我竟然不记得了。”
江逸行在我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已经将手放到了我的发髻之上,“我替你戴上吧。”
有粉色的胡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