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蝉眼珠一转,笑的越发诡异阴险,道:“我当然是霍明婵啦,暂时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够了,其实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算怎么炮制你。”
陈醉吃一惊的瞬间,霍鸣蝉已将车把一落,拍拍手,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过来拉车。”她说着话,走过来一把将陈醉从车上拽下,一屁股坐了上去,又道:“别跟我装死,我拉了你几十里,现在该你拉我了。”轻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酿的酒不错,我岂能容你这无耻之徒活到现在,你要明白,让你拉车是便宜你了。”
无耻之徒?这话又从何说起?
山路蜿蜒向上,几乎不成路径,坐在车上未必舒服多少。陈醉拉着车,紧咬牙关快步前进,恨不得这一路颠簸把后面的霍鸣蝉颠死才解恨。之前本想拒绝拉车,但霍鸣蝉却露了一手绝技,这才迫于形势带伤拉车。这家伙竟然隔空将一块大石头捏碎,还扬言要对着陈醉的脑袋来这么一下。陈醉早看出他不凡,并不感到惊异。形势比人强,大丈夫能屈能伸,只好先忍忍他。
这一路走下来,不知不觉从白天走到黑夜,也不知这是什么山,竟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更不知道霍鸣蝉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问了几遍他也不肯说。陈醉最初开始拉车时,只需一动便会牵动浑身伤势,疼的几乎不能支持。稍有停顿,霍鸣蝉必定冷嘲热讽,甚至隔空拳脚相加。好汉不吃眼前亏,陈醉只得强忍痛苦继续拉车,拉到后来,身上反而越来越轻松,似有一股清流在体内流转散发,所过之处,伤势竟大大缓解,有不药而愈之势。
一边走,陈醉一边不住的想,这小贼的武道也不知达到了何等境界,想他吸去了云玄感百年真元,境界想必不会弱了。一想到这事儿,陈醉便禁不住悲从中来,自己跟老牛鼻子混了十年,这个大机缘却没落到自己头上,却便宜了这恶毒小贼,真是时也命也。
“你究竟要我把你拉到哪里去?”陈醉浑身剧痛,对精神意志是极大考验,终于接近承受极限,放下车把手,又问了一遍。
“哼,你小子皮子又紧了是吧?”霍鸣蝉挥挥拳头,“问这么多做什么?拉你的车便是了。”
陈醉的倔脾气犯了,心想,这个霍鸣蝉也不知跟自己有什么过节,摆明了在整治自己,与其被他折磨死,倒不如跟他拼了,好过被这厮当牛做马。提拳上前,也不跟他废话,挥手就是一记直拳。速度竟是出奇的快。
霍鸣蝉冷笑一声,横手一挡,真元爆发,陈醉倒着飞出去数丈,一屁股摔在地上。仗着先天体魄皮糙肉厚,倒没觉着怎么疼,一骨碌身站起,又冲了上去,霍鸣蝉也不吭声,又出手隔空将陈醉打倒。陈醉再站起,霍鸣蝉跳下板车,负手在后,迫近了抬足一踢,陈醉躲不过去又被踢飞。这一腿踢的很重,陈醉一时竟不能起身。
“不服气是吧,今儿就先收你点利息。”霍鸣蝉面色不善,盯着陈醉:“来日方长,咱们有帐不怕算,慢慢收拾你。”
陈醉勃然大怒,奋力站起,猛扑上去,原以为还会挨上一下,却不料,不知出于何故,这次霍鸣蝉挥手一击竟未能奏效,陈醉结结实实将他抱住,两个人一起摔落尘埃,陈醉不通武道,又怕被他挣脱反击会要了自己的命,因此只是死死搂住他。两个人纠缠到一起,霍鸣蝉几次爆发真元,却完全没了先前的威风。
“姓陈的,你快给我松开,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啦!”
“你他妈先前也没客气。”
“你松开!”霍鸣蝉又气又窘,大声尖叫道。
“我就不松开。”陈醉越抱越紧。
霍鸣蝉真元难聚,挣脱不得,气的用头猛撞向陈醉的鼻子。陈醉偏头一躲,霍鸣蝉没撞到,嘴巴却迎上了陈醉的嘴巴,结结实实啵了一下。二人同时一愣,霍鸣蝉的黑脸更黑了。陈醉却好似见了鬼似的,突然松开了他。
霍鸣蝉目射寒光,脸色阴晴变幻。不知在想什么。
陈醉尴尬之余,在想这家伙怎么突然变的不厉害了?
沉寂了一会儿。
陈醉站起身,道:“虽然你折磨我一路,但总算救过我,而我也曾帮你吸取云玄感的百年真元,之前你偷了我的酒和赵致的马,都被云玄感自爆给弄没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今后咱们分道扬镳,你莫要再纠缠我了,否则,我便是拼死一战也不会再任你欺凌。”
霍鸣蝉坐在原地不动,一句话不说,只一双大眼睛灵动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陈醉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计较刚才误打误撞亲了自己那一下。见他不吭声,心想,刚才这恶小子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才会被自己扑倒,眼下似乎还没恢复过来,自己左右狠不下心干出那趁机你病要你命的事情,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拔脚就走。
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回头一看,霍鸣蝉不知何时挣扎站起,看似要追自己,却一步摔倒在地。陈醉心中大感快慰,他妈的,你也有今天。看了一会儿,毫无动静。心想,这家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吸了云玄感的真元产生的后遗症?有心回去扶他一把,又想到霍鸣蝉的奸猾,怕中了这家伙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