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如此积极要搜查,自然是早已胸有成竹。昨晚他去找永宁公主,故意在她面前提起了之前怀慈公主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知道,皇后这么多年来维持盛宠不衰,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那一张脸,自然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段。
那种药虽然是后宫里的禁药,但后宫里偶尔也有嫔妃会用上那么一点,只要用量控制得好,倒也没什么大碍,亦不会被人发现。不管是父王,还是先帝,他们其实心里也都清楚,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永宁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养在她寝宫里这么多年,就算皇后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完全将永宁公主给瞒住。她知道自己母后手里有那种药,而且知道是放在她妆台上的一个装胭脂的匣子里。
今晨,她借口去找玉镯,从皇后妆台的匣子里拿了药……
三皇子虽然不知道皇后将那药放到哪里去了,但是永宁公主今晨进了皇后这里之后都去了哪里他却是知道的。在皇宫里,想要打听这点事情并不算是难事。
皇后见着三皇子带着人进来,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随即低下头去开始想办法。
万万不能让三皇子在自己这里搜出药来,这永宁才刚刚出了事,自己要是再被查出来……
只见皇后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可偏偏就是倒在了皇帝的身上,皇帝见状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皇上,臣妾……头晕,感觉有些上不来气。”
皇帝见状连忙欲要将皇后扶到内室里去,可三皇子正带着的侍卫在内室里搜查,着实有些不方便。
皇帝瞧了一眼,便是对三皇子道:“你们先去别处搜,皇后有些不舒服,让她躺一会儿。”
三皇子闻言瞧了一眼偎在皇帝怀中的皇后,心中冷哼一声,知道自己快要露馅儿了,就开始在这里装起来了。
“儿臣瞧着皇后娘娘这样子倒像是中了暑气,不如先去偏殿里歇歇吧。儿臣这就叫人去请太医过来。”
皇后心中暗恨,这三皇子真是可恶。再抬起头来时,面上却是一脸无辜,甚至带着些可怜,“皇上,臣妾想去床上躺一会儿。”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转而沉眸看向三皇子,“你们先去别处搜吧,让皇后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可三皇子怎么肯让步?皇后这么急着装病,阻止他们搜查,也就意味着药肯定是在这里的,好不容易才让他逮到这么个机会,三皇子自是不肯轻易放弃。
当即拱手对皇帝道:“父皇,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统领六宫,若是不先搜查此处的话,只怕其他人会不服。儿臣这里马上就要,只需让皇后在偏殿里稍休息片刻就是。”
皇帝皱眉,还欲再说些什么,可三皇子却先他开口,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父皇,此事非是一般小事。后宫有此等下作之药,对父皇您的龙体实在是有大碍,儿臣不敢有丝毫马虎,可若是皇后这里都不肯给儿臣行方便,儿臣待会儿要怎么带人去其他娘娘那里搜查,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将儿臣给堵回来?”
其实,事到如今,皇上已经瞧出来了,这件事跟皇后脱不了干系,她这么紧张,肯定是怕搜出来什么。
而皇上此时也不想让三皇子将那药给搜出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自己的面子上也过不去,百姓们还有那些大臣们私底下还不定怎么议论自己呢。
但三皇子在察言观色方便明显逊色不少,正如谢安澜所评价的,他做事有些冲动。
所以此时尽管皇上已经流露出不愿再让他搜下去的意思了,可三皇子仍是不依不饶。皇帝自己又不好直接说,只在心中暗骂自己这个儿子没眼色。
三皇子一再坚持,最终还是将皇后的住处给搜了。从开始到结束,根本就没用多少时间,他知道今晨永宁公主去了皇后的妆台,所以就着重在那里搜,果然在一个小匣子里把那药给搜了出来。
三皇子的母妃跟皇后本来就有宿仇,如今皇后又站到了五皇子的那一边。三皇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消息大肆宣扬,很快整个避暑山庄的人都知道了。
这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众人也能大致猜出来了,永宁公主难以放下奕世子,所以假装是奕世子妃将奕世子给引过去,然后在酒里下药……结果她自己倒是喝了,可奕世子没喝。
而她这药就是从她母后那里拿来的,三皇子恰恰好从皇后那里给搜了出来。
众人正议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谢安澜浅笑着对欢颜道:“看着吧,这件事还没完。”
欢颜以手托腮盯着谢安澜看,谢安澜面上淡然以对,但过了良久,都不见欢颜将视线给移开。
谢安澜终于绷不住,要换成别人这么盯着自己看,谢安澜倒还可以稳坐如山,面不改色,但眼前之人却是欢颜,他断断做不到心如止水。
“怎么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欢颜依旧盯着谢安澜,口中淡淡道:“谢安澜,你实在是个祸水。”
谢安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朗笑出声,“那我就认为你这是在夸我了。”
欢颜闻言亦是莞尔一笑。
谢安澜含笑凑近了欢颜,“那你可要看紧了我这祸水,莫要让我去祸害他人。”
欢颜伸手在谢安澜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奕世子,凡是都要靠自己,您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看紧了吧。”
说罢之后,欢迎欢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