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镇邪司,再通知给负责该案子的镇邪使,然后带人来缉捕。中间耽搁了那么久,确实只会让人家白跑一趟。
白芨的这个回答,也让人无话可说。
“我在搜魂的时候,可没见到你的这段经历。”一尘提出质疑。
“宗主应该知道,搜魂术只能看到对方记忆中的部分。关于那两只钦犯的事情,跟丢了就丢了,我没怎么放在心上,故而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
“真是滴水不漏呐!”一尘不死心的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再给她用一次搜魂。
可是他也知道,以白芨的修为,是承受不住两次搜魂的。她毕竟是朝廷的三品镇邪使,白氏家族又是二级的大门派,若随随便便死在他手上,会很麻烦。
“宗主,”架子上的人抬起头来,也为自己求情,“那处封印虽然在浣花派的地界,可您也说了,让我不得靠近封印半步。那封印有水镜保护,如我这般低的修为,也找不到具体位置。如今封印被毁,实在与我无关呐。”
当初一尘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所以才把封印设在密云山里。
对外,他只宣称,那封印中是一只危险的妖兽。
浣花派的弟子少,掌门能力弱,性格也弱。把封印设在这里,倒比设在大的门派里方便的多,他可以经常去查看。以便在结晶丹上的怨恨之毒清除干净后,立刻服用。
那东西,他不需要谁去守护。反而被人守护,倒容易惹人怀疑。
永松当然知道一尘在自己的地界设了封印,但既然一尘告诉他不必守护,他自然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从不往密云山里面去。
现在,封印被毁,自己却受到牵连,他心里是很不服的。自抓进这牢狱中,便没少说了冤枉这两个字。
可那耀威并不理会,只引导着他招供。
招什么呢?
朱雀轸使白芨,刻意破坏封印,放走了镇压的妖兽,并独吞了镇压妖兽所用的宝物?
白芨那日出现在浣花派,后来就发现封印被人毁去,他何尝没有怀疑。但是,那是他的授剑恩师,那日她的出现,救了自己妻儿的性命。
他虽然惜命,却咬紧了牙关。
生生挨了一顿鞭打,又被搜了魂。明明此事与他无关,一尘开口便判了他死刑,他只觉得这世道,又变得暗淡了。
可是,他仍旧要据理力争。
“宗主,冤枉呐宗主!”他气若游丝,声若蚊蝇,但喊冤的声音却毫不停歇。
一尘的面色晦暗难明,白芨知道他在做权衡。
他虽然贵为国师,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杀人。白芨自不必说,若没个说得过去的罪行,他不但不能杀她,还得立刻释放了她。
而被白虎部抓来,强行定罪的永松,也不宜在这件事上死去。
一般镇压封印大妖,都会选择实力强大的门派所在范围内。而他明知道浣花派实力低弱,还将封印设在那里。如今出事,传到外面本身就会让人诟病,若因此牵连一名掌门致死,世人更会对他提出质疑。
这件事,不宜闹得太大,使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可就这么放了他们,他又很不甘心。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笃定破坏了封印的人是白芨,反而他觉得以白芨的修为能力,不可能杀死那三只生肖兽。但他也知道,有些看似不可能,却恰恰最为有可能。
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哪怕白芨是无辜的,在真正的破坏封印者没有找出来之前,所有被怀疑的人,他都不想放过。
过了好一会儿,一尘终于开口:“师侄今日受苦了,既然你的嫌疑已经洗脱,便回去好好将养身体吧。”
白芨知道,一尘虽然放了她,却少不了被人监视。
“谢宗主!”她抱拳一礼。
“至于浣花派掌门,”他转过脸去看他,“封印毕竟是在你的地界上被破坏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回去闭门思过。将你的二级门派降为sān_jí门派,自己去找一个二级的门派依附吧。”
永松也立刻感激涕零:“谢宗主!谢宗主!”
闭门思过怕什么?降为sān_jí门派怕什么?虽然无法享受到二级门派的福利了,但只要小命在就好。
白芨和永松一起摇摇晃晃的走出白虎部。
轸宿堂的雀羽们一见她出来,立刻围了上来,季秋更是要伸出手来搀扶她。
“我没事,自己能走。”白芨笑着躲开他要搀扶的手。
季秋见他执意要自己走,便也不强求。
“师妹,”一进朱雀部大门,便看见始青和灵宝二人同时出了井宿堂。
“你被搜魂了?”看着白芨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模样,灵宝满含怒气,“搜魂是只对犯人做的事,宗主怎么能使在你身上。”
这次搜魂,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可神魂之损,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养好的。
白芨勉力笑了笑:“还好,神魂受的损伤并不太严重,我只是暂时用不了修为而已。”
“这样也叫还好?”灵宝愈加气愤难抑。
“行了,”始青拍了拍灵宝的胸膛,“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你少说两句,别给自己惹麻烦。”转而又看向白芨,“你重伤在身,怕是暂时不能担任镇邪使了,等你将养好了身体再回来吧。”
白芨点点头:“好!那我先回轸宿堂歇一歇。”
她的筋骨无碍,只是还有些虚乏无力,而且暂时用不了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