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沐大声道:“她出去有事了,马上回。”
“看看,奶奶都在操心她,十九了,是大人了,做事怎么能不动动脑子?”
小蚊子这时候在郝星耳边道:“老爸生气了,快回去吧。”
车往超市开的时候,后面跟着三个奔跑的黑衣帅哥,引得路人侧目,这些人从哪儿来的,一大早的追郝书记的车干什么?
朵岭人喊郝天沐书记,已经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很多人知道他荣升为站长,依然保持原有的称呼。似乎书记这个称呼,比站长来得更温和一些。
“郝书记,有人追你的车。”
朵岭人在和郝天沐打招呼,后者打开车窗,道:“他们不是在追我的车,是在锻炼身体。”
“他们是谁呀?不是朵岭的人吧?”
“我也不认识,可能是谁家的亲戚。”无法解释的事情出得太多了,郝天沐也已养成了谎言现编的习惯,不编不行啊,你告诉人家这是人民子弟兵,是来保护咱的安全的?说出去还不成为笑话?你郝天沐是有多怕死?你让你闺女认干爹原来是有企图的?要免费保镖啊。
车开到超市,正好碰见杨怀权的车过来,笑眯眯地请老泰山下车,搀扶到她的专用沙发上,然后跟着郝天沐走进办公室,表情很是严肃。
“杨大哥,你这是太客气了,怎么弄四个人来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平头小百姓怎么担当得起?你是不是也看了报纸和电视了?杀人抢劫案,那是发生在江城经济集中区,咱这个穷乡僻壤的,他们怎么会看得上眼?你还是赶紧将人撤了吧,我们不会有事的,真的,这样对你影响不好,说出去不好听,咱得注意影响。”郝天沐知道,要让那四个黑衣人离开朵岭,只有眼前这个人下命令,他说什么都不好使。
杨怀权坐下来,道:“天沐,你是不知道情况的紧急性啊,喋血狂魔昨天晚上又作案了,地点在和你有关的地方。”
“又作案了?我的天,郝星这个该死的,她跑哪儿去了?我得给她打call机,你说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明明知道外面不太平,还偷跑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急死个人。”郝天沐扑到桌子上抓住电话就打call机,这时候,他真希望闺女手上有个电话,等那混账回call机,还不知道她又带了没有,昨天可是扔家里了。
等电话的时候,他想起杨怀权的话,道:“又在什么地方犯案了?和我有关的地方?不会在凯茵德服装厂吧?”
“凯茵德服装厂?那是你的?我都不知道凯茵德服装厂在哪儿。不是那儿,是千柏园小区,你不是在那儿有两套房子?”杨怀权得到的内部消息,案发没几个小时,靠报纸和电视新闻,并不是家家有电视,也不是家家都订报纸,群众得到的消息,一般是一天前的消息,早就不是新闻了,而是旧闻。信息不畅,就那样。
“千柏园?我的个天,罗冠豪还住在那儿,他不会有危险吧?不行,我得给冠豪打个call机。”郝天沐又拿起电话再call了一个。
一会儿电话铃响了,是冠豪打来的,问他小区是不是发生血案了,他很惊讶,道:“是啊?是郝星告诉您的?”
“郝星?郝星昨晚跑到千柏园去了?”
罗冠豪把晚上的事一讲,郝天沐吓出了一声冷汗。郝星到冠豪家叫走了夏明亮,两个人一晚上没回,早晨小区就有警笛响,下去一打听,一栋的杨根章死了,是个做皮草生意的暴发户,死的还有一个女的,是杨根章的姘头。楼梯上躺着两个蒙面匪徒,一个摔死了,一个倒在地上还有一口气,两把手枪掉在地上。屋里到处都是血,杨根章是被手枪爆的头。
“郝星和夏明亮呢?没看见他们?”
“没有,没有。”
“哦,没有就好,这混账东西,深更半夜跑进城,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你说她找夏明亮干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要是看见了郝星,立刻给我打电话,让她赶紧给我滚回来。”
重重地挂了电话,刚一放上去,铃声响了,冷不丁吓了郝天沐一跳,连忙拿起话筒道:“混账东西,你想起给我报丧了?”
“天沐,是我。”电话那头是罗浩熙的声音。
郝天沐气笑了,道:“郝星那个混账昨天晚上深更半夜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刚给她打了call机,以为是她的电话呢,浩熙哥啊,让你笑话了。你看见郝星了吗?看见了?刚下楼?又跑上来了?让她接电话,简直气死我了。”
听到电话里一顿大发雷霆,郝星冲表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爸,您看看,我才消失几分钟,您就想我了?想就想呗,发什么脾气?您别瞎操心了,您闺女吉人自有天相,好着呢,脑袋在肩膀上扛着,双手也在,脚也能跑能跳,哪个部件都没伤,您真不用操心的,行行行,我这就回,一回去就去您办公室报到,送给您检查检查,看浑身缺不缺零件。”
“你是缺零件?你是缺心眼,快回啊,你奶奶都在问你呢,还有你干爹,都给咱找了四个保镖了。”
挂掉电话,郝天沐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我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大了,一点都不省心。昨天一看见江城晚报,我就开始担心她,结果这家伙一点不当回事,嬉皮笑脸的,说我们吉人自有天相,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叫门心不惊,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