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没料到老同学居然不自己开口,把权利下放给了闺女,不过他早就看出来,郝家的这个老大不是凡人。
“烟草可不是什么好单位呀,拖欠工资的事都出现了,我和你爸是同学,才告诉你内情,内部员工都不愿意把孩子安排进去,你们这往里面钻,到时候可别后悔,后悔的时候,可别怪张叔叔没提醒你们。”
郝辰本来就是个不倒翁,你往哪边说,她就往哪边倒,听张居正这么一说,立刻有些后悔了,但又拿不定主意,但大姐一脸不将自己送进火坑不罢休的淡定神色,说得很坚决。
“不后悔,保证不后悔,是不是?爸?郝辰?”
郝辰眼巴巴地望着老爸,见老爸点头了,她才下定必死的决心似的点头答应了,本来就是抉择打赌的事,反正离家比兀立界近,总算图了一头。约好了引荐的时间,送走了张居正。郝辰一脸颓败地望着老爸说:“爸,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算什么好单位?”
郝星拿郝辰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啊。道:“国家会欠你的工资?几个月不发,最后还不是一起发下来了?变相帮你攒钱不好啊?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你来说是大事,我现在是在给你谋划未来,不要鼠目寸光,就看着眼前。看眼前可以,你进了烟草,单位不按月给你发薪,老爸每个月给你补足,但等国家把工资一次补给你了,你再把钱还给老爸。”
郝辰一听这还不错,但一想又不对了,道:“老爸的钱全上交给老妈了,连烟钱都才一天一块钱,老爸能抽上红金龙就不错了,他哪来的钱给我?哄小孩呢?我又不是傻子?”
郝天沐一听,脸一热,这丫头,在外面说话怎么不给爸留点面子呢?以前节约那是因为家里七口人要养活,两个孩子要读书,还要攒钱还债,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不一样了,好吧,又不能告诉她有很大的不一样。
给闺女吃定心丸道:“郝辰,咱家条件比以前好了,你妈现在不让我上缴工资了,我的工资自己零花,超市的薪水你妈领,所以,你姐的承诺,我可以兑现。既然你姐让你去烟草,你就去吧,反正离家近,你每个星期休息就回来,在超市帮忙,还可以赚点零花钱,肯定比在粮站上班强,兀立界离朵岭又远,你受了委屈,我们都不知道。子房上班,踩个自行车,说回就回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好吧,可别弄得我没几年就下岗了。”
“不会的,大姐能掐会算,保证过几年你要感谢我把你弄进烟草。”郝星给郝辰打气道。
目送着郝辰出去,郝天沐问老大道:“你怎么那么肯定?烟草未来一定就会好?”
“都已经发不出工资了,要么死掉,要么起死回生,我不过是赌它起死回生。”郝星继续道:“爸,郝辰死活不愿意多读书,初中学历,能干什么?只能让她在一个稳定的单位待着,老了混份退休金。您要不放心啊,给她在烟草旁边做栋三层楼,给她做嫁妆,您的任务就完成了。郝辰目光短浅,但不懒,周末在超市帮忙,多给点钱她,有没有烟草的收入,她的日子过得不会差。不能咱过好了,亏待她。”
“给栋三层楼做嫁妆,你还真舍得。”郝天沐打趣道,要知道房子是儿子结婚的必备品,不是闺女出嫁的陪嫁品,给栋房子陪嫁,太奢侈了,别说朵岭了,整个五昌县都没先例。
“没钱的时候,当然舍不得了,有钱了,您舍不得?儿子是人,闺女不是人?您就不能一视同仁?”郝星笑着纠正老爸的封建男权思想。
“好,好,好,我偏心了,但这就是炎黄一族的老规矩,儿子才是家里的根基,大家都这样,我不能打破老祖宗的规矩。”郝天沐无奈地道。
郝星指着楼顶画了个长方形,道:“这么大一片房子都是您家根基的,还不够?您是想给他挣个王国?再说了,要想咱郝家香火传承旺盛,不是给他留多少财产,而是培养他打江山的能力,挣财产的本事,而不是只知道坐享其成,这才是重中之重。”
郝天沐望着天花板考虑了半天,道:“以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想多赚点钱,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郝圣每天跑步没偷懒吧?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跑步还不错,没偷懒,但他习惯躲在后面,跟着别人,没有自己出头的习惯。也就是没有领头人的自觉。您要给他灌输他是这家顶梁柱的思想,让他有种责任感,主动把责任往肩膀上扛,别怕他吃亏,小时候多吃亏少享福,长大了少吃亏有福享。”
“嗯,有道理。”
郝天沐靠在老板椅上,摇了摇,脚一蹬,转了一个圈,稳住了自己,才突然望着闺女道:
“闺女,爸爸谢谢你。”
郝星正在喝水,一口水呛进喉咙里,咳嗽了半天,道:“爸,您跟您闺女这么客气干什么?”
郝天沐继续摇老板椅,一点不理会闺女呛水,道:“张叔叔刚才跟我说了件事,对我震撼很大。”
“什么事啊?能震撼到您?在我心中,我老爸可是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本事。”郝星不是很爱说话,但对于老爸是个例外,经常将溜须拍马的本事奉上,每次乐得老爸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不过这次老爸并没有沉醉于闺女的谄媚,而是很冷静地道:“范亮你知道吧?”
“范亮?谁呀?不知道,我应该知道吗?”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