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桌子上那盒开了封的感冒药,我“啪”地扫进垃圾桶。
......
天还有完全亮,虽然服了药,我的精神状态仍有些萎糜不振,刚想返回卧室再睡下,眼睛触到掀开一半的被褥,脑袋一激灵,想到秦西风有可能躺在上面过,恶心得赶紧把所有床具拆除丢洗衣机里。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想看下他说的衣服什么的,一股潮湿芳香扑面过来,是我沐浴乳、洗发露的的香气,猛然想起秦西风站在冰箱面前身上那股奇怪的气味.......nnd,他竟然用了我的沐浴乳、洗发液......他在我的卫生间里清洁了自己?!我暴跳如雷,困意全无,提高垃圾桶,把墙上挂着的所有东西,“噼哩叭啦”全扫进,一眼看到秦西风换下的t恤、长裤丢在我的湿漉的运动服上,抄起一把剪刀,冷笑着“咔嚓咔嚓”剪碎。
哼,你以为这是你家?!
脚板上的划伤有多深,我不清楚,看包扎的样子,应该是在医院处理的,我气乎乎地一把扯下,不解恨地揉成一团。
床底纸箱里有备用的沐浴品、新毛巾,我忿忿地把所有物品全部换新,放热水把身体透透的搓了几遍。
你叫我不要沾水我就不沾啊,你当我是你养的狗?!有我受的?受啥?老娘怕你?!
秦西风可怜的祖宗们因为他的无法地我天统统被我狠狠的慰问了个遍,猛地想起大爷跟铃铛和骡子说的话,心不安地缩成一团。
大爷的意思......秦西风时不时会回来......可我怎么从来没察觉到对面有声音过?难道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他偷窥过我?
偷窥?
房间里暖和的温度瞬间直线下降,我打了个冷噤,望了望窗外放睛了的天空,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快速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干,钻进新换的被褥里,睁大着眼睛继续想。
我确信我跟秦西风并不认识,为什么秦西风在大爷面前默认了我是他这三年来一直处着的女朋友?还有奇怪的是,铃铛和骡子为什么在见到我时,就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的叫个不停,他们都是警察,为什么明明知道秦西风在对我做着犯法的事,还心照不宣的骑着我的小摩托走?
刚开始他们叫我嫂子时,我以为是向华的关系,所以懒得辩解,可看他们把我丢给秦西风的的甩手就走......我身上一激灵,他们应该是因为秦西风才叫我嫂子的......
好诡异!
总觉得秦西风对我的态度很熟络.......
想到他对我做出的事,我又气得不行了!我不能放纵这样的坏人!天一亮,我就去派出所举报他!我心里想。
可又想到他的职业......
我这一生从没跟政界人员牵扯过,秦西风头顶上的头衔,倒让我有几分忌惮。
唉,他这样身份的人,我根本就是惹不起,就算跑到派出所举报他对我做出的【畜】牲事,他跟手下来个抵死不认,我也拿他没法,到时仇没报成,反闹得一个城风风雨雨,那我就名声变臭,得不偿失......
还是自认倒霉吧!
就算自认倒霉,还有更愁烦,难以避免的事:秦西风就住在我对面,他调到阳城工作,就算是临时,总会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我要是上下出门都撞见他时怎么办?
我烦躁地使劲抓了抓头发,这一抓,一大把地又揪下来了,唉,到年纪了,头发不掉不行,我悲哀的想,没多久我一定变成秃毛狗!
秃毛狗?狗?为什么要想到狗啊?
许是感冒药的药效仍在发作,我脑袋晕晕地,手掰着有些刺痛的脚板,愤怒地在心里直辩解自己不是秦西风的狗,竟然朦朦胧胧睡着了,等我醒来,洗衣机已经停转,时间也快到早上十点。
我一骨碌赶紧爬起,慌慌张张地拎起垃圾袋,也没注意下楼梯时差点撞到的人是谁?匆匆骑上摩托车,出了小区,奔向药房。
一路上手机一直响,趁吃药的工夫,瞄了一眼,是李雪,这黑良心的,竟打了三四个未接,我默默地把她拉到黑名单。
想着李雪有可能是柳源要她来打探我离不离开阳城的准信?我这心就堵得难受。
一个母亲,要亲手跟爱着自己的孩子斩断联系,请问谁做得出来?
心如刀绞啊!
我深爱着我的孩子,我做不出这种就像抛弃了她一样的事情,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要是跟柳源死磕到底,她就会把芷馨往深渊里推。
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