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物,几乎坏我大事!”
相虺狠狠抽打雨霖铃,那柄青厥剑砰的一下砍在雨霖铃的暗红色大袍上,衣衫破碎之后,露出的不是旖旎而是漆黑的妖气。
雨霖铃发出悲惨的吼声,但却害怕的浑身颤抖,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动作。
相虺斩了她数十剑,差点将她半条妖命都打的崩碎,几欲将她生灵力削尽,生根斩断,雨霖铃半跪在地上,身躯的颤抖越发剧烈。
“呼...呼....”
冷静下来的相虺意识到当务之急已经不再是等待黄河涨水了,那个斩妖人逃走之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回报星宿府,而距离鸪神湖最近的大型星宿府,拥有高端战力的,就是榆次!
榆次城中,正好有八重楼级别的人物!
“不妙,不妙,祸事了!没有时间了,动作要快,不然被发现,我的计划可不要全都泡汤?既然黄河不涨水,那我就主动让它涨!必须要在三十日内把黄河掀翻过来!”
“事关重大,绝不容许有失!”
相虺收起青厥剑,这柄剑是他自诞生以来就拥有的,长五尺三寸,为他的左臂所化,与血肉相联,故而可披鳞甲于剑,更添三分凶残,剑刃所落之处,斩石成泽,化木为血,触肉身则污其精气神明,一斩落其精,二斩落其气,三斩落其神明,故每隔四斩可落一命。
青为剑色,厥意为闭气昏倒之意,亦有凶厉,严重之意。
相虺是不愿意放弃淹没邯郸的打算的,但是眼下时间不等人,他心中想到了一个办法,并且在此时愈演愈烈!
“雨霖铃!你给我看好了这里!再有什么斩妖人进来,随后走脱,此番回归,我必然要你性命!”
相虺说完,立刻离开,他刚到此地,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急匆匆离去,在走之前,他见到了坍塌位置的水墉庙,冷冷的盯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冥冥中的什么。
冥冥中注视他的,自然就是水墉神,但这一位水墉,为了作以区分,合该称呼为....洛阳城隍。
水墉即是城隍,而古之城隍,地位之高,不下传说中的各路天神,只是后来华夏大地上战火连绵,先民们发现城隍根本不能庇护他们,故而城隍的信仰越发衰落,直至数千年后,居然从天神大位沦落为地上阴神,成为仅比土地高半分的小神。
洛阳城的城隍发现了相虺的踪迹,并且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龙渊残存的封印,然而让他无能为力的是,他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是八神之中最不妙的一个。
虫神还能派遣分身在天下到处乱晃,根本不管他的云霄剑阁,但是城隍不行,他必须格尽职守,难以离开洛阳城半步,随着如今天子气运的江河日下,只属于昊天上帝的城隍神,几乎已经是度日如年。
他根本无力向各地水墉发出预警,而各地的水墉向他祈求神力,也不再能得到回应。
神终究有衰落的时候,尤其是国运之神,强大之时威服天下,弱小之时,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难以离开。
相虺知道洛阳城隍在透过坍塌的水墉庙废墟注视着他,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他连信号都发不出去,其余的神灵也难以知道这件事情,八神各自被困锁在八野,除非此时虫神找到城隍,这才有可能把相虺的事情捅出去,但很可惜,虫神现在,还在蜃龙的地盘上乱晃。
他离开了这里,那些守护各地关卡的大妖不能召唤,既然这样,相虺只能呼唤那些小妖,于是他所经之处,无数诡谲与恐怖的云气,形状扭曲,从中显化一只又一只可怕的妖类。
大部分都是那些真正的妖所屠杀百姓之后,转化而来的尸妖,这里面也有鸪神湖四野的不少人家,林林总总,被相虺带走了六千多人。
真正是妖氛遮天蔽日,行走之地尽数化为泽国腐土!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相虺北上,在六千诸妖中挑选了四个还可以的,作为临时的统帅使用。
汾水乃是汇入黄河的两大巨形水系之一,一旦水流奔腾不可遏制,黄河立刻涨水,但是掘开汾水的困难性并不小,尤其是这个世界观中,汾水的庞大比起原本的世界内,宽度要大了至少百倍!
称巨河如海,见烟波浩渺,一点也不过分!
相虺用自己的妖氛带领六千余妖类日夜兼程,赶往汾河汇入榆次,以及汇入黄河的隘口,眼下之计,斩妖人的行为已经不可阻止,那么榆次城必然会做出反应,而如果自己这里失手,没有拦住榆次城的斩妖大军,那么势必引来太行山另外一头的太原城注视!
太原城距离榆次并不远!
而太原内据说有九重,十重,甚至十二重的高手!以至于还有赵国的三垣星官!
届时,如果真的引出三垣,那么自己现在这种实力,势必会被三垣拖住,即使能击杀二十八星宿也是徒劳无用,三垣出手,那么必然就有人回往请援,到时候,邯郸必然有所回应!
到了那时候,圣人必出!
而且可笑的是,榆次确实是在水淹的大环之中,然而太原却不在!
这个事情一旦暴露,是怎么瞒都瞒不住的,赵国的浑天仪一开,星辰之下,万般魍魉若无遮掩天赋,皆难以遁逃,更何况自己这片庞大妖云?
“只有先掘汾水!使汾水淹没榆次城,我领妖军大举进犯,将榆次戮为空城,活祭其中百万生灵,此时即使太原有所反应,我的实力也早已经恢复部分,到那时候,我占据榆次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