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过来,她的年纪并不大,被称呼为开心果的松果吐了吐舌头,三蹦两蹦跑回了梁鹊的肩头,嘟囔道:“我的笑话明明就很好笑。”
梁鹊冷着脸:“仙人盗跖怎么会去偷金燕子这种下乘的黄白物,这对于他又没有用,这个笑话毫无逻辑可言。”
松果哼哼道:“但你要不是为了黄白物,怎么会在这里干活呢。”
梁鹊依旧冷淡:“因为我穷。”
好么,话说的是理直气壮,松果顿时没话说了,而程知远和盖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气氛有些僵硬,盖聂咳嗽了一声,把程知远介绍给梁鹊,算是打破了这里的尴尬。
“梁鹊,这位先生姓程,名唤知远,是我在归途中遇到的,他对于剑术解论的造诣在我之上,我请他回来加入星宿府,当一门客。”
梁鹊的目光移动了:“比你的剑术要高,堂堂一位星主说的出这种话来,难道这位山野剑士是第三境的高手吗?”
盖聂呵呵的笑:“世有五境,一境三重,我们星宿府的人虽然本事不小,但也不能蔑视人间剑士,山野之中多有能人隐士,何况在不用势的情况下,比拼剑速,我远不如他。”
梁鹊面向程知远:“敢问先生师从何门?”
程知远沉默一瞬,忽然道:“我说我是天门弟子,你相信吗?”
梁鹊:“先生还请不要耍我玩,你是剑门弟子?还是墨门?亦或是听过讲学但不曾被收入门墙的行走人?”
程知远摇头,道:“都不是,那就算....无门无派吧。”
说了你不相信,那不是无门无派是什么,天下三百道路,六十圣门,皆为来学,独这剑术乃是往教。
就如同荆轲一般,听过剑圣讲学,自诩为剑门外门弟子,但事实上,他只是听过剑圣讲学,根本不曾被剑圣或其任何一个弟子收入门墙之下。
梁鹊的宝剑斜别在腰背,此时轻轻一颤,发出一道春燕般的鸣叫。
锵——
宝剑无手拔出,自己已然出鞘三寸,带着凶锐凌厉之意。
一股势开始凝聚,她的身周渐渐显化出玉的色泽,鲜红如血!
人之九等中,满江红是第五等。
在这种势的压迫下,如果对方是坑蒙拐骗的人,瞬间就会露陷,那些红色可不仅仅是玉石,还有曾经沾染的妖血。
身经百战之人,常带一种杀意。
边上有许多人畏惧的后退,在榆次城前,梁鹊身边陡然出现了一片真空区。
红色的烟霞,赤色的血云,飘荡汇聚,化作小江。
梁鹊的眼中倒映程知远的面孔,如此这般过了有五个呼吸,程知远不为所动,她这才点头道:
“看来也不是没有真本事,但根据盖聂之前的话来推断,你事实上,也并不是很强。”
“若是只懂得理论上的东西,可没有办法在星宿府站得住脚,夸夸其谈之人,最后的下场都是凄惨的很,你需要记住这一点。”
盖聂忽然抬头看了下天,古怪道:“梁鹊,我记得你上次接的任务期限是七天吧,今天的正午之前如果不交……”
梁鹊神色顿时一变,二话不说,拔腿就向榆次城中冲去。
而程知远也见到了,第二境第二重的修行者,速度究竟有多快。
“哈哈哈……”
盖聂笑起来,对程知远道:“梁鹊其实是个好人,只是性格有些激进,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点点自卑,为了掩盖这种自卑,她往往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比较强势与严肃。”
程知远摇了摇头:“毕竟我境界不高,她对我有质疑是理所当然,何况硬实力……我或许也不是她的对手。”
盖聂摆手:“先生谦虚了。”
他咳了一下:“梁鹊比较贪财,因为她以前祖上是大梁人,传到她这一脉差不多快没了,天天念叨着复国,那么要复国就需要钱……”
程知远疑惑:“大梁不是魏国都城?”
盖聂:“看来先生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干系,大梁……最早属于郑国,后来落到楚国手里,最后榆关之战结束才归属魏国。”
“郑国在千年前已经被……”
程知远明白了,郑国在原本的历史强确实是完蛋再战国初年,身为千乘之国,死在没什么存在感的韩国手上,可以说也是挺没面子的。
“我带先生去星宿府登记名册,到时候会给先生测试下人身之势。”
“依照势中展现的资质,会给予不同级别的竹牌。”
盖聂抬起手,中指上以金线吊着一枚紫竹牌,正面写着盖聂的名字,背面则是刻着“二十八星宿府北天第一星主斗木獬”的字样。
两人无视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入城后径直向着星宿府走去。
二十八星宿府在赵国各个都邑中都有设立,榆次城中,最威严的,门前挂竹帘,有四神兽石象处,就是星宿府所在之处。
天有四区,二十八星宿分部在四大天区内,寓意是降妖除魔,监察天下,四区分别为朝觌,昏见,昏中,旦中。
榆次城的星宿府就属于旦中天区。
两个人掀起竹帘,门后却是别有洞天,如茶馆酒肆般的配置,里面熙熙攘攘,聚集了不少人。
程知远见到,这些人的腰上都挂着竹牌,却并非紫色,而是青色。
“你说圣人派的这是什么命令啊,找小孩?天下小孩多了去了,我知道他要找哪一个?”
“听说这个孩子不一般,资质是第二等的青白寒玉【咫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