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忧回过神儿来,说:“我没事儿,我在想,有人来了,也就有人来管这事儿了。”
梁凤彬笑了笑,又问二柱:“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柱。”
“二柱,你给大家安顿一下哪里有机关,还有机关的开启,我想今夜也不会太平。”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还会追到这里?”
梁凤彬点了点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二柱朝梁凤彬和齐远忧鞠了一躬。
“你先去跟大家说说机关的事吧,免得再有人误踩。”
“嗯!”二柱去给给梁家商队的护卫交代山洞里的机关情况。
梁凤彬来到齐远忧身边,说:“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恶战,那些人没有杀掉二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齐远忧看着梁凤彬,两人均是一脸凝重。
“主子,派去村子里的人回来说,正好有一个商队经过那个村子,将个叫白二柱的就走了。但是他们还在那村子附近,我们以要不要一起把他们干掉?”
低沉的声音传来,十分的不悦,“一群废物,这么点儿小事豆瓣不好,不过是几个手无寸铁的村民,都能有漏网之鱼。加派人手,务必给我知情的人全都杀掉,这事儿要再有闪失,我让你们来陪我这些宝贝们。”
“是,属下这次亲自去。”
刘胜光从屋子里出来,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巨大的声影映在窗子上,张开了血盆大口。
北池翼和玉雪魄在嘉陵府衙,与王毕时闭门而谈。
“朝廷拨了那么多银两来赈灾,为何在嘉陵城附近的村子,有人因为活不下去而做打家劫舍的生计,抛开赈灾不说,那么多路过的商旅失踪,难道官府也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北池翼脸色很不好。
食朝廷俸禄,为百姓解忧。只是为官的宗旨,但是嘉陵城,似乎就是一个法外之地,天高皇帝远,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
“殿下有所不知,我原是沁封的父母官,现在受命来到嘉陵城。没有一兵一卒,能用的只是府衙里那十几个不快。其他的权利在侯君伯的手里,我是没有一点办法。这侯君伯是这里的巡抚,手中有兵权,又是扎根在这里的人。刚开始还会和我走走面上功夫,在去年赈灾的时候,他几次拿赈灾银买商铺里的陈年发霉粮食之后,我跟他彻底撕破了脸。于是我便自己去买粮赈灾,没想到,嘉陵城所有的良铺全都拒绝卖粮,无论你出多高的价钱。”
“一个巡抚,竟然可以操控城中所有的粮商,还真个嘉陵城的土皇帝啊!”
“谁说不是。能想的办法下官都已经想过了,但是,受灾的百姓是在太多,府衙里的粮食根本不管用,就是去其他地方高价收购的粮食也都折在了路上。下官多次向朝廷写了奏疏,全都石沉大海,送奏疏的官差也没有一个回来的。我知道,一定是侯君伯做的手脚。这个时候,我痛恨自己只是一介文官,手不能武,否则,定提了剑去要了他侯君伯的命。”
“既是如此,侯君伯一定是想将嘉陵城捂的密不透风,又怎么会向朝廷写奏疏告你的状呢?”
“那奏疏是我写的。这一次我以他侯君伯的名义写了奏疏告我贪墨赈灾银两,祸害百姓,请求革职查办,处以死刑。没想到还真送出去了。我想,只要有人来,这里的一切便会不言自明。”
“你这招剑走偏锋倒是用对了,可万一朝廷没有派人来,而是直接下了圣旨,将你押解进京,或者是下令查办,那你便会落入侯君伯的手中,没有在翻身的机会,甚至没有活命的机会。”
王毕时笑了笑,说:“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试试,搭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没想到这嘉陵城的情况会如此复杂,如果这次不是他来了,这里怕很快就要不属于玄国了。
玉雪魄问:“我们住的客栈旁边的院子,您知道那儿的主人是谁吗?”
“那个院子外面看守十分严密,几乎没人敢靠近,所以那里面的主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北池翼和玉雪魄互看了一眼。
“那个院子十分神秘,但是我知道侯君伯进去过那里。”
“难怪那么多人失踪被抓,官府都没有一点动静,原来是有人给保驾护航。”
“看来,我们自己去闯一闯了。”玉雪魄说。
“有人失踪?”王毕时惊道:“难道那些进出那个院子的马车,不是装的山货?”
“你知道有马车进出那个院子?”
“知道,是一个村子里的村民,他们隔几日就会给那个院子去送货,以前也查过,确实都是一些山货,后边也就没有再留意过了。前几日又来了一趟,就跟您是同一天来的,起初我还怀疑您是不是为了不惊动人,随那些送货的村民一起进城。派人去查,也没有查到什么。”
“我原本应该在那辆车上,被一起送进那个院子的。”
王毕时看着北池翼那不明深意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毕时惊惶失措地站起身赔罪:“是下官失察,请殿下恕罪!”
“坐吧,嘉陵城被侯君伯一手遮天,想要瞒着你也不难。”
王毕时叹了口气,“哎,是下官无能。”
“那个村子的人每次送往院子里的并不是什么山货,而是人,已经有很多人被送进去,再没有出来过。我这次让人故意潜入,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