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不疑有他：“我啊，并州乐平人士，前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沈羽略窘，前天老叫花子好像说他来自隔壁州。
“那你的户籍呢？”
老叫花子白了沈羽一眼：“想什么呢，几十年前的事了，那年燕山盗为恶，一把火烧了我的族，祖籍都没了，哪还有户籍，我都成乞丐好多年了...”
沈羽点了点头：“那你没户籍，怎么做的乞丐？”
老叫花子再次白眼：“因为没有户籍，所以才做的乞丐咯！”
沈羽蒙圈：“我也没户籍，怎么办？”
老叫化子顿时来劲了：“嘿！早就叫你加入丐帮了，加入丐帮，不用户籍的，到时候你成了丐帮的成员，自然会有管事的给你上个帮籍，往后任事不管，只管跟着丐头做事就行了。”
沈羽嗤地笑开：“我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乞丐啊，我就是做个和尚道士，也比乞丐强吧！”
老乞丐竟然认真地点头道：“和尚道士自然比乞丐强，人家有度牒，晓得度牒不，身怀度牒，可以免除徭役、田税，哪里像丐帮，还得每年定时给朝廷上交‘帮会税’。”
沈羽沉思片刻：“那...是不是说所有的帮会成员，都可以得到朝廷的认可，加入了帮会，就可以不用户籍了？”
老乞丐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天地君亲师，帮会成员基本上都有两个籍，一个是帮籍，一个是户籍。有一些人是没有户籍的，就可以拿帮籍来作数。”
此后，他看着手中的水，又转首看着沈羽英俊的脸。
一咬牙，接着说道：“来瞧瞧老叫花子的帮籍，当初老叫花子我乞讨了整整两个月，才凑够66个铜板，在丐帮买了个帮籍。”
老叫花子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张泛黄、油腻、脏乱的纸。
沈羽接过一看，只见其上写了几行字：丐帮乐平分舵，第一九九二号外围成员——贾平康。
在名字上方，有个模糊的红色手指印，后边又有一个红章印写着——丐帮·乐平分舵。
沈羽看着手中的帮籍，低声嘟囔了两句。
老乞丐好似听到了‘宣纸’、‘红章’、‘指印’等几个字眼。
眼见沈羽看的入神，他便收回那帮籍，接着说道：“这帮籍是我在乐平办的，已经好些年没有交帮费了，只怕是早就被削了帮籍。”
“不过没事，这不是盖章了嘛，在外头还能用，人家官差哪有那个闲心跑乐平去查我的帮籍？”
沈羽明白了，有帮籍、没有户籍的，就像是老乞丐，同样可以得到朝廷的认可，只要帮派愿意为这个乞丐交税、担保。
老乞丐几年不交帮费，意味着丐帮也早就削了他的帮籍，老乞丐在大兖帝国，实际上就是个已经死掉的人。
若是哪天真的死了，便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秋风飒飒，吹进破庙，吹进老乞丐漏风的麻衣里。
老乞丐正揉着身上受伤的部位，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没过冬呢，怎么也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