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请洗手啊!”甄宓破涕为笑,这老家伙,太不爱干净,畜生的屁股用手去碰。
“小姐你放心,尚公子的事我会尽力办,我保证他能安然离开许昌!”管家急忙将手放到裤腿上擦几下,以示悔改。
靠近许昌东门的昌盛大街,有一座高大的府底,上面匾额墨底红字,许昌令府。
曹植此时正对着一张二米大案,上面文房四宝样样俱全,他手里拈着枝大头笔,念念有词,看样子是要泼洒某首荡气回肠的诗词,一旁的主薄杨修略露微笑,就等着欣赏佳作的面世。
“子建兄,你倒是下笔啊!”杨修站等半天,发现曹植并没有落笔的意思。
“德祖,不行,我觉得袁尚这帮人我们还是要好生照料,不能当成死囚对待,万一父亲要是提审,他们这副样子不馁,再说以后还要靠他们去打河北!”
“我也没说要整死他们,先让他们吃吃苦头,然后好言相劝,这样才有效果,不过从现在看来,是该让他们尝点甜头了!”杨修走近曹植,抓住他柔软的手腕,向纸上一摁,左晃右晃,写出个‘礼’字。
两人相拥一处,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高干还送过来一把宝剑,要不让你见识见识?”曹植挣脱开来,转过身去,从武器架上拿下那把剑。
“哎哟,啧啧,不得了!”杨修可是太尉杨彪的儿子,当年在洛阳嘉德殿他就曾亲眼见过两柄绝世好剑,一把叫倚天,另一把叫青缸。
“公子,这把就是闻名天下的青虹啊,此剑削铁如泥,吹风断发,可是上等的宝剑!”杨修忍不住拨剑出鞘,两人只觉寒光扑面,杀气四起。
曹植仔细查看剑鞘,上面还真的刻有青缸字样,只是这么好的剑怎么会落在高干手中,真让人想不通。
“丞相喜好兵器,如若公子能够以自己的名义将些剑呈给丞相,在丞相面前又可以加分了啊!”杨修果不愧为才智敏捷,巴结人这招学得炉火纯青。
曹植窃喜,顿时诗性大发,放下剑鞘,拿起大头笔,一番龙飞凤舞,一首绝妙的七言律诗映入纸上。
“相比这把宝剑,还是子建的诗好,诗好,哈哈哈哈!”杨修收起青虹,匍匐在纸面上,欣赏大家笔墨。两人边看边击掌吟唱,忘我于诗意之中。
曹植改变主意后,李税总算是脱离苦海,除了心里不可治愈的感情创伤,身体上相对舒适不少,有一种药叫以毒攻毒,现在李锐的药,便只剩下蔡文姬了。
“你们不知道,我那间牢房太恶心,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牵招转转身,查看新换的衣服,还挺合身。
仆从仍然是仆从,好像从来没被关过一样,这四个人里面数他最为坚强。
“公子,干嘛不吃东西啊!”蔡文姬像哄小孩一样哄了大半个上午,李锐连早餐都没吃一口,心里着实急。
“你是不是见着,她了?”蔡文姬歪打正着,戳到李锐的伤心处。
“文姐,我也饿了,你咋不喂喂我啊!”牵招想提升一下气氛,毕竟曹军能礼待他们,说明暂时没想弄死他们,心里轻松一点。
“来,我现在就喂你,你敢吃嘛?”蔡文姬还真勺了一口送到牵招嘴边。
“我”
“毒不死你!”蔡文姬见他认怂,又转过脸来,见李锐露出少许笑意,连忙把勺子凑过去。
“咦,无名,我看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吧,不忍直视!”见李锐真的张嘴吃起喂饭,牵招心里痒得厉害,太肉麻,受不了。
吃完饭,李锐又舒服一点,他开始打量这些新牢房,阳光从方形小窗照射进来,
说明这已经不是地下室,是一个拥有两室一厅的小户型,而且他们身上除了细脚链,并没有别的束缚物,每日三餐和干净的水有人按时送进来,这个待遇已经很不错。
“你们说,曹操到底想如何处置我们?”李锐打个嗝,端起一碗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谁知道,世人都说曹操奸诈无比,他的想法没人看得透的,说不好今天拿你当朋友,明天就能在你脖子上划一刀!”牵招双手交叉,靠着石墙一角,嘴里刁着根稻草,显得有些无聊。
“其实,我们家和曹操还有些来往!”蔡文姬放下碗勺,若有所思。
“说说,什么来往?”众人露出好奇的目光。
“当年,董卓进京的时候,我父亲任左中郎将,曹操经常去我们家借书,有时还和我父亲讨论文学、乐律,我见过他好几次,那时这个人很讲礼貌,善于学习,听父亲说,他还有平天下之志,是个不简单的人!”
蔡文姬这么一说,李锐似乎有点印象,但这些相对平淡无奇的史料,往往容易被他乎略过去,导致他对蔡文姬本身的经历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