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韩暹所下达的三个命令,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作用就是了,或者说没有什么实现的可能性。
但白波军众位将领想归想,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总不可能真的让韩暹严惩他们吧。
所以,各个将领开始尽力管好自己部下的士兵,用各种方法强行使这些士兵镇定下来,减少惶恐和混乱。
同时吩咐士兵们远离陷阱,再派出一部分将士,向四周探查其他陷阱的存在。
事情正如这些白波军将领心中所想,他们麾下的士兵只是勉强不再像之前那么混乱,但想要重新激起斗志,一时半会儿根本办不到。
至于探查排除陷阱,城头上的守军也不是看戏的,虽然有白波军弓箭手对城头上进行压制,但现在攻城一方,基本上就等同于是在诚实脚底下四处探雷。
而且主力军还一直呆在原地不动,并州军弓箭手基本上都不用进行瞄准和预判,只要记住一个方向,射完一轮箭矢后,立即蹲下来便是了。
反正距离近,不用瞄准还不用张弓到最大,这样简直不要太快。
如此一来,守军弓箭手的射速便比白波军快了许多。
大体上的局面就是,并州军在攻击完一轮之后,立即蹲下来,躲到城墙垛口后面,白波军的箭矢才刚刚到达城头。
结果显而易见,并州军对城下进行疯狂打击,而白波军的箭矢却基本上越过城墙垛口,射在了地上。
双方在远程打击的交锋之中,由于攻城大军的战略不当,白波军遭遇严重失利。
白波军士兵一直在减员,反倒是城头上的守军并没有什么损失。
接连不断的折损兵将,即便白波军人数众多,却也根本承受不住。
倘若大军此时正式攻城,能够在城墙脚下开始架设云梯,那么城头上的弓箭手,所能发挥的作用便大大减少了。
然而他们的准备并不充足,一时半伙之间根本无法将地上的陷阱全部排除干净,所以只能在城下被动挨打。
无奈之下,几名白波军将领不得不派人到韩暹身边请示道:“大帅,大军损失太过严重了,几位将军问您,能不能暂且退下来,等排除了陷阱之后再重新攻城。”
韩暹脸色阴沉,说着大军攻城,结果现在又被逼着不得不将大军撤回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但是没有办法,丢脸总比麾下士兵死光要好的多吧。
所以韩暹下令道:“命令大军撤回来,弓箭手再向前一点,掩护大军!”
白波军众将领如蒙大赦,赶忙指挥着麾下的士兵撤退,士兵们听到能够回去了,心中的惶恐顿时消散不少,混乱都平息了下来。
由于白波军的弓箭手将距离再度拉近,因此箭矢飞行的距离缩短,对城头上的守军也能够造成一些威胁了。
索性城头上的士兵干脆不攻击了,都坐在地上,享受难得的中场休息时间。
等大军撤出之后,片刻功夫,白波军大阵中走出来了上百名手拿铁盾,身着全套铠甲的士兵。
这是军中为数不多的精制铠甲,防御力比布甲要强上数个档次,白波军中根本就没多少,现在这上百套还是从太原郡晋阳城抢来的。
这些士兵人手一根十字型的木架,这些十字型木架是用一长一短两根细木绑起来而成,或许叫十字叉更加合适。
随后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一手持盾挡在身前,一手拿着十字叉。
有那些巨大的盾牌挡着,城头上的弓箭手显然不会起作用,因此城头上也没有攻击,战场双方都看着这些士兵的行动。
等白波军探雷队,将一处处陷阱排开,随后依靠手中的十字叉,将陷坑中的木刺推倒之后,城头上的众将领都叹息一声。
郝萌右手猛地拍了拍城墙,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可惜了,如此陷阱,居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如今居然被他们想出这种法子破解掉了。”
贾诩却起毫不在意,笑着说道:“郝校尉不满意,我却感到知足了,陷阱这种东西,也就只能用一次罢了。”
“想要依靠陷阱便重创覆灭敌军,显然不可能,还是要实在的打上一场才能分胜负。”
郝萌连忙点头说道:“军师说的是。”
贾诩又指了指护城河,笑着说道:“再说我们不还有第二道陷阱嘛,难不成这些士兵还要跳下河,用叉子叉一下?”
郝萌点头称是,他们光是依靠这两道陷阱形成的防御,便可以削减敌人相当一部分兵力了。
贾诩对郝萌摆了摆手说道:“郝校尉且看好了,我便再激一激韩暹,且让他怒火攻心,失去理智再说。”
说完,贾诩向前几步,站到城墙边缘,提起一口中气,大声喊道:“兀那贼将!怎地将大军退回去了,莫非是不敢攻城,被吓破胆子了?”
韩暹是一个相当容易被激怒的人,他顾不得其他,纵马前来,回骂道:“你这匹夫,休要嚣张,且待本帅破了你的陷阱,届时大军攻城,定要让你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下场!”
贾诩却哈哈大笑,指着城下手持盾牌,正谨慎地排查陷阱的士兵,继续嘲讽道:“你这贼将,心中胆怯,撤走了大军,然后又派出这么些个士兵,包的像个乌龟壳一般跑来跑去。”
“如此胆小怯懦的风格,果然很是符合你这人的模样,我且送你四个字,你且听好了!”
“猥猥琐琐!你看这四字如何?”
城头上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