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望着吕布,而朔方郡太守李威则问道“敢问将军,不知这民屯法是个什么样的法子?”
吕布对众人解释道“民屯法,顾名思义,便是让百姓全力耕地屯田,生产粮食,以达到岁晏有余粮的结果。”
朔方郡太守李威苦笑了一声,赶忙摇头道“将军,不是属下不赞成您这个法子,只是我并州百姓本就大多数耕田务农,这民屯法实施与不实施倒也没什么两样。”
“更为重要的是,就以我朔方郡为例,全郡上下虽然也有六座县城,但人口数量却不如太原郡一县之多,全郡人口甚至不足万余。”
“我朔方郡内几乎都是成片的荒土,能够耕种的土地少之又少,且多为下等劣质田地,中田和上田都是稀罕之物。”
“这等无地无人的情况,将军想要我们实施民屯之法,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朔方郡太守的话一出,好几个郡的太守都纷纷跟着喊了起来,他们的情况和朔方郡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除了之前吕布点名的四个郡之外,其余五郡都是条件非常艰苦的地方。
太原郡、雁门郡和上党郡是整个并州九郡中人口排名前三的,且三郡当中任意一个,人口数量都远超后面六郡加起来。
而西河郡虽然人口也少的可怜,但最起码境内拥有大片值得耕种的土地,只要拥有了人口,便可迅速发展起来。
这也就造成了整个并州境内九郡,彼此之间发展极为不平衡,强的郡实在太强,而弱的又实在太弱。
因此吕布一说实行民屯之法,其余五郡的官员便开始纷纷叫起屈来,他们倒也想境内年产粮食能够大幅提升,但奈何先天条件不足。
吕布对众人的叫喊倒也不着恼,只是淡笑着说道“吕某这么说,自然并非不顾你们的实际情况,只是让你们在尽可能的条件下,发动百姓耕田劳作。”
“你们回去之后便下达政令,务必让更多的青壮年百姓耕田劳作,除非另有其他必要之务,否则就尽可能的参与农耕。”
“只要百姓们愿意耕作,你们就负责给他们找出一片田地来。”
“相信这一点你们还是能够做到的,不求全民务农,但尽可能的更重增产。”
众人都默默点头,但脸上还都带着难色,在他们看来,吕布这分明就是想粮食想到发疯了,出了个没什么用的命令,就算是全民耕种,他们那点人口也种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随后吕布又开口道“以上是普通之法,诸郡皆可用之,但针对朔方等荒凉之地,却也有不同之法。”
朔方郡太守等人这才重新燃起希望,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吕布。
吕布先对李威说道“朔方郡粮产稀少,但偏偏境内有数座盐泽,所产之盐同样是百姓所需之物。”
“每隔三月,你可令人押解一批粗盐至晋阳城,换取一定量的粮食。”
李威面色稍稍变了变,对吕布说道“将军,这盐泽虽然身在朔方郡内,但归属权却并不为我朔方郡所有,反倒是朝廷直接掌控,属下不敢妄动。”
吕布轻笑了一声,声音平淡地说道“朝廷直接掌管,现在的朝廷还不都是奸贼董卓把持着,难不成你还要等着,让盐官把盐都送到洛阳去资敌?”
李威顿时不敢说话了,他要是承认了,岂不和董卓一般成为了乱党,这样的罪名他可承受不起。
不过李威还是说道“将军,这盐铁专营乃是朝廷素来极为看重之事,在朔方郡内,大小盐泽均有或多或少的兵卒把守着,同时朝廷还设有盐官,这点属下却也不敢做主。”
吕布点了点头,对他这个说法表示同意,想了想对李威说道“年关之后,我便会亲率麾下将士北上朔方郡,彻底解决盐泽之事。”
“到时候大小盐泽通通都要归属并州所有,而非直属朝廷,那盐官要是识相的话,还可有一条出路,否则他就应当是董卓乱党。”
李威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如何听不出吕布的意思,这分明是要从朝廷手中接管盐铁专营的权力了。
李威可不敢在这种事上反对吕布的意思,因此赶忙点头,表示对吕布的支持。
随后吕布又对五原郡太守张韬说道“吕某本就出身五原郡,乃是九原县人氏,郡县之中的情况倒也了解一二。”
“虽说与比邻的朔方郡相较,五原郡情况无疑要好得太多,但也不过是伯仲之间罢了,五原郡也应该有专属于它的出路。”
张韬赶忙应道“还请将军教诲,属下洗耳恭听!”
吕布只是说道“五原郡地处并州最北端,靠近北方的匈奴和鲜卑蛮子。”
“这群蛮子别的不行,但放养牛羊却是一把好手,水草丰茂的时节,北方蛮子们的牛羊多到吃都吃不完,这一点你们就可以和他们好好学学。”
“若是法门得当的话,想必可以增加不少肉食,当然,你也可让百姓们豢养战马,上缴了税赋之后,多余下来的战马均可拿到太原郡来交换粮食。”
张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饲养牛羊的法子之前也有人想过,但他们的条件和北方大草原有较大差异,光是饲养牛羊的话,始终难得其法,在存活量和繁殖率上,始终比不过北方的游牧民族。
不过豢养战马以换取粮食这一条,张韬倒是真的听在了心里,这倒是一项可行之法,以往五原郡每年也要产出一些战马送到刺史府来,专供战事。
而现在在缴纳了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