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八十里地的路,但赶起路来也是花费了几天时间,毕竟吕布手底下有骑兵也有步兵,在行军速度上,比纯粹的骑兵队伍慢上许多。
董卓与吕布双方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各自率领的兵马也在慢慢的靠近。
董卓手底下一万多人,全部聚在一个地方,等待着吕布的到来。
而吕布却用信鸽作为传达命令的工具,对另外两支军队不停的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成包围之势,把董卓大军围在中间。
如此一来,在形式对比上,兵力较少的吕布一方反倒气势十足,阵法排列也相当有威力。
而兵力较多的董卓一方,却显的无精打采,和吕布手底下的并州军一对比,气势无疑弱了许多。
董卓对此颇有一些恼怒,那也没什么办法,气势这种东西,是要由将领亲自带领振作一番,才能够起来的。
而此时董卓军中,从上到下所有的将领,包括他本人,说实话都没什么精神,要说气势,根本谈不上。
等到双方之间相隔不过数百步的距离之后,吕布让手底下的大军停下脚步,和董卓对峙了起来。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纵马向前跑了一段距离,估摸着董卓大概能听到自己说话了,也就停了下来,高声对董卓喊道“董太师,洛阳一别,已有数年之久,今日一见,太师之风采更胜往昔,如此意气风发,实在是让吕某羡慕不已呀。”
吕布在阵前对自己喊话,董卓自然不可能躲在最后面,他此时和吕布的地位是对等的,所以干脆让手底下的人护送着自己也来到阵前。
董卓对吕布喊道“奉先别来无恙啊,当初我就知道奉先并非池中之物,果然今日乘风直上,俨然为人上之人了。”
“太师过奖了,我不过是不是区区一位刺史罢了,当不得什么人上之人的称呼,要说人上之人,恐怕只有随你一道同行的当今天子,才可当得起这个称呼了,不知可否让天子出来与吕某一见,毕竟我这个做臣子的,千里迢迢而来,倘若不面见一番天子,实在是与理不合。”
董卓哪里会在此时让刘协和吕布见面,所以他只是笑着回应道“陛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在这荒郊野外,却不适合从车辇之中露面,还是等到陛下到了长安,安定下来,奉先自然可以亲自前往拜见天子。”
吕布一脸遗憾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至于这长安城,除非太师不在城中,要不然我可不敢以身涉险,搞不好便要被太师囚禁在天牢之中,择日问斩了。”
吕布影射的,是董卓将汝南袁氏众多族人纷纷斩首这件事情,董卓只当没听见。
吕布想了想,笑着对董卓发出邀请道“太师,你我二人在这阵前说话,颇有一些费力,也并非明智之举,不如找一僻静之所,你我摆上一些菜肴,对坐而谈,岂不美哉”
董卓在这个方面上的胆子向来就很大,他也不怕吕布趁机将他斩于阵前,毕竟现在早已不是阵前斗将的时代了,就算自己这西凉军的首领被吕布偷袭致死,恐怕自己手底下的兵马也会瞬间暴动,而不是当场溃散。
所以董卓欣然接受了吕布的邀请,找了一处僻静之所,让手底下的人摆上了行军用的简易桌案,同时置备了一些酒菜。
吕布则让人拿着自己的方天画戟,随后也没叫其他人,独自来到了董卓面前。
吕布在整个并州推行了禁酒令,他以身作则,也有一两年没有喝过酒了。
而董卓对此却没有过严苛的命令,或者说,对下有命令,对上无禁止。
因此吕布还着实蹭了董卓一顿酒喝,也算是过了把瘾。
二人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只是酒过三巡之后,二人就进入了正题,也将手中的杯盏放了下来。
董卓知道吕布追赶自己,不是为了喝这么一顿酒,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要不然没有谁会这么闲,自己与吕布的关系又不是很好。
“奉先这一次伙同袁绍那群人,共同攻打我,此事做的可不地道,当初奉先离开洛阳城之时,我是又送钱又送粮,却不料奉先半点情面都不顾,说打我就打我,真是令人心寒啊。”董卓满脸感慨之色,面上还做出了一些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对吕布万分失望。
吕布却只是淡笑一声,回应道“太师说笑了,当初我离开洛阳城,那些钱粮可不是您送给我的,而是作为我撤出洛阳城所应得的东西,哪来的情面可说。”
董卓眯着眼睛,面带不愉之色的问吕布道“说到此事,我便心有不快,当初奉先保证的可是安心回并州去,不再过问河洛一代发生的事情,为何出尔反尔,出城之后便在半道上设下伏兵,埋伏我手底下大将牛辅,平白无故叫我损失了数万兵马。”
“太师可别会错了意,我当初说的是离开洛阳城,而并非即刻回并州,这二者之间可并不是同一件事,我料到了您麾下大将会经过谷城县,而您却对此毫不知情,那如何能怪得了我。”吕布是半步不让,对董卓的指责一点也不承认。
“罢了,此事已然过去许久,在争论下去也没个结果,我只想问问,奉先不辞辛劳,前来追赶于我,究竟是所谓何事,总不可能是想要与我大战一场吧”董卓直截了当的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指着董卓大军当中明黄色的皇帝车辇,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师独自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