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城中的驻守士兵和青壮年男子组织起来,训练了不过五六天。
若是时间足够的话,吕布自然是选择训练的时间越长越好。
但现在时日不足,也只是简单的强化了一下普通士兵和百姓的守城能力以及后勤支援速度。
第六天上午,吕布就收到了太原郡内周明传来的鸽信。
周明在信中告诉吕布,郭大和杨奉组成的中路白波贼已经从京陵县和祁县动身。
开始往一处汇合,向涅县这边发兵而来。
收到暗夜营情报的吕布,当即将自己麾下的斥侯统统派了出去。
从边境线开始,一直到涅县外十里处,统统都是吕布安排的斥候。
可能是郭大麾下的白波贼数量太多,且骑兵稀少,因此行军速度十分缓慢。
在吕布收到周明传来的鸽信后,整整三天时间,太原郡与上党郡边界线上的斥候,才回报吕布见到了敌军的踪影。
吕布即刻吩咐高顺与杨昭、涅县县令林甫、县尉张彪到自己这边来商议军情。
“我刚刚所说的,你们应该听清楚了,白波贼首领郭大、杨奉合兵五万人马,直奔涅县而来,尔等可有何良策?”
林甫想了想,对吕布说道:“将军,贼人兵力甚多,五万人马远超于我军在涅县中的兵力,恐不可力敌,不如据城而守。”
“敌人远道而来,粮草必定供给困难,我等只需坚守涅县,必定能够拖住敌人,使他们粮草耗尽,届时我等将不战而胜!”
张彪点了点头,也应和着说道:“属下赞同林县令的说法,我等筹备了多日,根本不缺粮食,足够耗费数月之久,而白波贼绝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粮草。”
“到最后他们要么遣散大部分士兵,要么只能退回太原郡,士气崩溃,此时我军猛然杀出,可轻松取胜!”
吕布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偏头看向高顺,高顺对张彪和林甫二人的建议不太赞同。
他说道:“将军,属下略有一点不同的想法,依我之见,守城战不得不打,但并不代表我军要在涅县中,苦等敌人的到来。”
“倘若一直死守城内,那么就从一开始便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不说其他,最起码涅县坐落于浊漳水的上游。”
“水流并不宽敞,一旦敌人想要截断我军的水源,将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届时我等只不过瓮中之鳖罢了。”
涅县的二位县官都面色一变,林甫尴尬地笑了笑,闻道:“敢问高校尉有何高见?”
高顺淡淡地说道:“高见谈不上,些许想法还是有的,我等完全可以趁白波贼大军未至城下,主动率兵出城,埋伏于半道之中。”
“从今陵县到涅县的这一路上,只有几处乡里,再无任何县城,敌人必然匆忙纷乱的向此地赶来,而不会沿途戒备。”
“况且他们的情报远远不如我军那么强大,可能在他们的想法之中,只以为涅县依旧是零星的守军,贼人定然不会料到,我军面对他们的五万人之众尚且敢主动出击。”
“如此一来,白波贼尚未至城下,便将遭到我军的迎头痛击,一来可以削弱敌人的士气,二来将杀伤敌人的士兵,减轻守城的压力!”
吕布微微颔首,赞许地说道:“这个想法很好,此举不失为良策一条。”
杨昭也对吕布说道:“将军,容属下说几句。”
吕布挥了挥手,示意杨昭说下去。
“将军,我与高顺校尉麾下的大军之中,尚且有一部分原本便是骑兵,若是用骑兵来参与守城,将发挥不出任何作用,远不如在城外奔驰、冲锋所造成的杀伤力大。”
“不如派几名都尉,率领我大军之中的那些骑兵,不参与守城,于城外游弋,专门偷袭敌人的粮道和后方援兵。”
吕布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欣然说道:“此计可行,不过我并不打算由你二人麾下都尉率领骑兵出城偷袭。”
“由我亲自率领军中骑兵于城外骚扰、截断敌人的粮道!”
“将军万万不可!”
吕布的话语声刚刚落下,在场的几人就纷纷出声劝阻。
“有何不妥之处?”吕布淡然的问众人道。
“将军乃我军主帅,应当在城中统筹全局指挥大军作战,万万不可涉身犯险,深入敌后,此事大不妥!”涅县县令林甫激动地说道。
“是啊将军,林县令说的对,您并非是冲锋陷阵的将领,而是指挥全军上下的统帅啊,您要是离开了,我等守城也将慌乱不堪!”杨昭也慌忙附和林甫的说法。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是大军统帅,但也同时是一名将领,在成为并州刺史之前,冲锋陷阵,斩杀敌将也不过家常便饭。”
“如今敌军声势浩大,兵力众多,想要用骑兵截断敌人的粮道,必须有实力高强,能够随机应变的人来率领。”
“况且吕某本就是骑兵出身,也不太擅长守城之战,这样一来还不如率领骑兵出城冲锋,这才是我所擅长之事!”
“难道吕某不在城中,尔等便不会守城了?”
杨昭等人还准备再次开口,吕布就眉头一皱,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见吕布心意已决,众人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由得吕布的命令。
“白波贼此时刚刚越过上党郡边界,距离涅县最多两日便可抵达,今日下午高顺你与我一道率两部六千人埋伏于半道之中,伏击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