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海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有点邪门。
上次他就派人盯过宋一然的梢,想要黑吃黑,把宋一然手里的钱,票,东西都顺回来!结果他派出去的两个人都被人打了闷棍,不但没有收获,反而被别人洗劫一空。
当时他那两个兄弟谁也没有怀疑这丫头,因为宋一然生了一副无害面孔,长得纤细柔弱,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是那个打闷棍的人。
但是现在姜大海不这样想了!
这丫头分明是故意把自己引到树林里来的!她可能早就发现了自己在盯她的梢。
“找我呢?”宋一然脸上挂着笑,“跟了我一路了,你什么意思?”
果然!
姜大海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把林小狗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小子不靠谱啊!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就敢说摸过对方的底,这不是害他一样嘛!
“呵呵。”姜大海是个有眼色的人,他能把地下墨市经营得有声有色,说明他是个有能力有手腕的人,这样的人,自然很识时务。
“误会,误会。”姜大海一脸的讨好之色,“我是顺路……”
“别吧!”宋一然双臂环抱在胸~~前,“都是明白人,何必遮遮掩掩的呢?你跟了我四五里地,可不像是顺路的样子!”
她果然一开始就知道。
姜大海心里的那点侥幸瞬间被打击得丁点不剩,他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郑重和思量。
有意思!
宋一然直到此时,方才察觉出,姜大海跟着她,或许不仅仅是想黑吃黑,打闷棍这么简单。或许这里头还有她不了解的事情,姜大海的表情就很说明问题,他在纠结。
宋一然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踹向她身旁边的一棵柳树。这棵柳树有大人小腿粗细,长得很结实,宋一然这一脚使足了力气,居然直接把那颗柳树踹断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姜大海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柳树的树干就嘎巴一声被踹成了两截,树冠掉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参差不齐的断茬,仿佛在嘲笑什么似的。
姜大海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一脚若是踹在自己身上,只怕他的肋骨全都要折了。
“现在可以谈了吗?”宋一然淡定的收回脚,还掸了掸她的鞋面。她故意暴露自己的力量,相信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姜大海好后悔,他早就应该想到,能搬倒李兴盛的人,自然不是凡人!他居然还很可笑的想要替李兴盛报仇,真是愚蠢。
姜大海讪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想问一声,李会计的死,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知道为什么,姜大海不敢撒谎,他明明可以用其它理由遮掩一下,但是他却选择了实话实说,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小命似的。
跟李兴盛有关系?怪不得他是那副神情,原来是为旧交讨公道来了。
“你跟李会计是旧相识?这么说,他的事儿你都知道一点了?”
姜大海讪讪的笑了一下,“算,算是吧!”
宋一然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姜大海的衣领子,她的站位与姜大海微微错开,同时脚上用了动作,轻轻一带就把姜大海给绊倒了。于此同时,她手里也多了一把寒光乍现的匕首,刀尖直接抵在了姜大海的脖子上。
宋一然的动作太快了,姜大海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整个人就朝后仰去,再接着,脖子上多了一个要命的东西,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有话好好说!”姜大海的求生谷欠很强,他用眼神瞄着脖子上的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怂,“有话好好说。”
“你跟李兴盛是什么关系?亲戚?”
姜大海不敢动,只道:“不是,不是。我们也是无意间认识的,我知道他大小也是个干部,就主动结交,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是凡事都得长个心眼嘛!总没坏处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宋一然的刀突然动了,锋利的刀尖在姜大海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宋一然会玩刀,也有分寸,她的力道很轻,下手虽然快,但是割的也只是姜大海脖子上的表皮。
“我说,我说了!”姜大海实在是被吓的不轻,心里不敢再有任何侥幸的想法,连忙如实招供,“李会计救过我的命!”
哟,怪不得老话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呢!像李兴盛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做好事??
原来,有一年冬天,姜大海喝多了,整个人摔到了道边的沟里,结果就躺在沟里睡着了。
当时天都已经擦黑了,要是不仔细瞅,还真难发现沟里躺着个人。也是姜大海命不该绝,李兴盛当天从镇里开会回来,路过时听到有人打呼噜,觉得奇怪,就把车子停好下去看了一眼,顺便救了姜大海一回。
姜大海这个人还算讲义气,对救命恩人十分慷慨大方,每年给李兴盛的好处费也不少。
李兴盛之前一直替赵大拴和赵小拴的事情奔走,有一回便在镇上碰到姜大海,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当时李兴盛也是气不过,就跟姜大海叨叨了几句,他自己留了个心眼,特意提了一嘴宋一然,说这些事儿都是这个小丫头鼓捣出来的。
李兴盛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这丫头跟我那个儿子有点小过节,本来就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事,她偏要闹大不说,还冤枉我儿子,让人把他抓了进去!我儿子要是真的被送进了少~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