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在门外度着时间,感觉诊脉应该诊完了,便大声“咳”一下,再推开门道:“老夫人,时间不早了。”

门一响,白御医迅速坐正身子,开始写药方。

罗文茵也松口气。

唔,在古代养老,医疗条件差,所以跟一个医术好的御医保持友好关系是必要的。

但是旧情复燃这个么,就不必了。

咱得调整好态度,拿捏好分寸,慢慢跟白御医同学把旧情转化为纯真的友情。

白御医开好药方,递给罗文茵,声音低沉道:“记着我的话。”

“嗯,谢过白御医!”罗文茵把药方递给吴妈妈,吩咐道:“明儿拿去药铺,先抓三贴吃一吃。”

吴妈妈应下,朝白御医道:“白御医,我送你出去!”

白御医眼看也没机会再单独跟罗文茵说话,只好抬步走了。

罗文茵回到房中,忙又去看李宾,摸得额头还是一片滚烫,度着大晚上抓药回来再煎,也没那么快,便喊田妈妈道:“妈妈,你拿毛巾湿了冷水,先给哥儿敷一下额头。”

田妈妈刚才也摸过李宾的额头,心下正慌着,听得罗文茵的吩咐,忙忙应了。

敷了几次冷水后,李宾的额头和手心终于没那么烫了。

罗文茵今儿起得早,闹腾了一天,现困意袭来,偏生不好意思去睡觉。孙儿在发烧,祖母要是大大咧咧去睡觉,会不会太那个?

呜,等孙儿退烧了,活蹦乱跳了,得想个法子,把他甩回去给他妈自己带着。

我一把老骨头了,吃不消哪!

罗文茵迷迷糊糊想着这些,在椅子上打了一个磕睡,差点掉到椅下,亏得手抓着椅把,这才稳住了。

她努力睁大眼睛,喊田妈妈道:“妈妈,再捏一把湿毛巾,也给我敷一下。”

田妈妈大惊,“老夫人,您也发烧了么?”

罗文茵摇头,“并不是,我只是困得张不开眼睛,得拿冷水敷一下醒醒神。”

田妈妈松口气,劝道:“老夫人身子骨一向也不好,现撑不住,不如先去安歇,若有什么事,我再喊老夫人。”

罗文茵才要答应,一想,不行,我得撑着,撑到明天再告诉林氏,说我撑不住,让她把娃儿接回去。

现先去安歇了,明早龙精虎猛的,再要把娃儿甩锅,就不是很好开口。

田妈妈见罗文茵不肯去睡,不由感叹道:“老夫人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为子孙操碎了心哪!”

说着,她亲去拧了湿毛巾来给罗文茵敷脸。

冷毛巾一上脸,罗文茵马上醒神了,闷着声道:“希望宾哥儿明天能退烧,若不然,老身也撑不住了。”

一会儿,吴妈妈煎了药端进来,喊乳母抱起李宾,几个人协力,把药灌进李宾嘴里。

李宾睡得迷迷糊糊,被摇醒灌药,自是大力挣扎,又哭又闹。

好容易灌完药,李宾胸前湿了一大片,一半是泪水,一半是残药。

几个人又协力给他换衣擦身,待弄完哄他睡着,已是夜深。

罗文茵一上床,沾到枕头时,几乎马上睡着了。

管理府务不容易,做人祖母不容易啊!

第二日一大早,她还没醒,枕头边就全是声音了。

李宾的声音:“祖母,宾儿要吃糕糕。”

田妈妈的声音:“哥儿乖,咱们上那边去玩,让你祖母再睡一会。”

乳母的声音:“吴妈妈,哥儿今早还要喝药么?”

吴妈妈的声音:“虽退烧了,到底还有些余热,自还要喝药的。外间小丫头已开始煎药了,待会儿让人送无核蜜枣过来给哥儿送药。”

宝珠的声音:“妈妈,且领着哥儿出院外走一走,别吵着老夫人睡觉。老夫人昨晚熬了一晚,却怕熬坏身体。”

李宾的声音:“不嘛,我就要祖母!”

罗文茵:呜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正打算不管不顾继续睡觉,又听到婆子进来跟吴妈妈禀报,道是李飞白等人来了,正候在帘外,等着进来请安。

罗文茵:呜,苦命啊!没法再睡了呀!

她勉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好哎,祖母醒了!”李宾拍手笑起来。

罗文茵闭着眼睛又晃一下头,待得宝珠拧了毛巾给她擦脸,这才清醒一点。

宝绿很快又端来洗漱用品,服侍着她漱口,擦一点护扶的油脂,挽起头发,再穿上外衣,这才去传唤一众人进来请安。

吴妈妈去守在门口,看着其它人进来,待见李飞墨也要进来,便拦住道:“二爷止步。”

李飞墨黑着脸道:“我给母亲请安尽孝,你一个奴婢敢拦我?”

吴妈妈冷笑一声道:“二爷说这话不怕天打雷轰么?你所谓的请安尽孝,却是一次两次忤逆老夫人,气得老夫人肝火上升。昨儿老夫人也发话了,二爷没有想通之前,不必来请安。现二爷硬要进去,奴婢自不敢拦,但若还是进去吵架,这厢母子情份怕是要尽了。”

吴妈妈也是罗文茵心腹妈妈,从小服侍到现在的,她说的话,一般就能代表罗文茵说的话。

李飞墨虽然嚣张,听着吴妈妈后面这句话,到底是止步了。

李飞白和林修雅一进门,请安毕,就有乳母抱了李宾过来给他们请安,又提及李宾昨晚发烧,请了白御医诊治,老夫人守了一晚云云。

李飞白一听,忙转向罗文茵道:“辛苦母亲了!”

林修雅摸得李宾已退了烧,且瞧着活活泼泼,一下放下心来,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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