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白天事多不够睡,这晚就早早上床,自以为能睡一个安稳觉了,谁知道半夜三更,吴妈妈和田妈妈就相继来喊她了。
罗文茵听得声音,艰难睁眼,问道:“又发生何事了?”
吴妈妈啼笑皆非道:“老夫人莫非忘记今儿要到庙里上香?”
罗文茵勉强撑开的眼皮又合上了,“没忘记,但这才三点吧?呃,是说这才丑时末吧?上个香要半夜三更去的么?”
田妈妈也摇头了,“老夫人,到庙里上香,那不得早起香汤沐浴?且待会儿还要检看果品香烛,巡看姑娘们的着装,吩咐马车等事。这会不起,到得天亮只怕都出不了门。”
罗文茵悲伤了,呜呜,穿来几天,没睡过一晚好觉,说好的退休生活呢?系统坑我哪!
她挣扎着起床,下床时睡意犹浓,差点在床边绊一脚跌倒。
吴妈妈见了大惊,忙过来搀扶。
罗文茵便把头伏在她手臂上继续闭眼小睡,弄得吴妈妈哭笑不得。
田妈妈已传了水进来,一回头见罗文茵软在吴妈妈手臂上,不由叹息道:“老夫人这段子是累坏了。”
两人说着话,合力扶了罗文茵过去桶边。
宝珠和宝扇拿了香膏梳子等洗漱用品进来,见罗文茵站着也能睡觉,一时也悄悄笑了,忙过去帮吴妈妈和田妈妈,一起服侍罗文茵除衣进桶。
吴妈妈扶着罗文茵的肩膀,托着她的头,防止她滑入水里。
田妈妈忙从宝珠手里接过香膏,给罗文茵涂洗起来。
几个人在烛火下一边帮罗文茵洗澡,一边悄声讨论起来。
吴妈妈:“老夫人当了祖母的人了,还是一身冰肌玉骨,瞧这肤色儿!”
田妈妈:“这肌肤滑不溜手的,又细白,不比姑娘家的差。”
吴妈妈:“那是,老夫人当年是出了名的细白皮,纵过了这些年,历了许多事,也没见相貌输给谁了。”
田妈妈:“我也记得,老夫人当年跟堂姐堂妹们一道出门,那些公子哥儿的眼神,多是聚在老夫人身上的。就是跟贵妃娘娘比……”
吴妈妈猛然“咳”了一声,田妈妈马上止话,不敢再说。
宝珠和宝扇悄悄对看一眼,老夫人当年如何我们不知道,但老夫人跟贵妃娘娘站一起,确实不输贵妃娘娘半点。
她们手脚加快,帮罗文茵洗好,把她捞出桶外,擦干了穿上衣裳,端了清水来喂她喝下,又一再喊道:“老夫人醒醒,差不多时候要出门了。”
“嗯!”罗文茵迷糊问道:“不用吃完早饭再走么?”
田妈妈答道:“待会到了庙里,上完香,在庙里吃斋饭。”
“斋饭不错。”罗文茵想起自己以前吃过的斋饭,吞了吞口水,稍稍清醒了一些。
正收拾着,帘子外传来李飞凤等人的声音。
三个姑娘依次进来,福下去道:“给母亲请安!”
屋子热闹起来,罗文茵这才硬撑着睁开眼睛,扫一眼三个姑娘的衣着装扮。
李飞凤梳了牡丹髻,简单插一支珠花金步摇,耳朵是同款珠花金耳钉,一身红衫子,看着又端庄又美貌。
李飞华梳了坠马髻,满头珠翠,一身绿衫子,打扮有些用力过头。
李飞灵梳了双丫髻,鬃边缀了两朵小小黄花,娇俏又活泼。
吴妈妈检看一遍便道:“大姑娘和三姑娘的装扮没问题,二姑娘头上珠饰太多了,拿掉两件好些。”
听得吴妈妈这样说,李飞华便要回房再梳头。
田妈妈忙拦住道:“天儿不早了,二姑娘若不嫌弃,让我们帮你重梳一个头如何?”
李飞华忙道:“那要劳烦妈妈了。”
田妈妈动手帮李飞华重梳了一个发髻,只插一对珠钗,再一推她道:“二姑娘,好了。”
李飞华往镜子一照,见田妈妈帮自己梳的是凌云髻,珠钗映照下,颈长肤白,便满意了,谢了田妈妈。
一行人坐了三辆马车,朝慈云庙出发。
罗文茵上了马车,撩帘子朝外一看,天才蒙蒙亮,远处的东西也看不清,便放下帘子,趁着机会又打起瞌睡。
跟车的吴妈妈和宝珠怕她磕着头,忙一个搂住她的头,一个拿垫子塞在她背后。
车轻马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到了山脚下。
吴妈妈扶着罗文茵下马车,一边道:“老夫人小心脚下,慈云庙这台阶,足有八十一级,得爬好一会儿呢!像有些府里年老体弱的夫人,自己是走不动了,只能让人用步撵抬上去。”
罗文茵看着高高的台阶,正有些怵,却几个女儿齐齐转头看向另一侧,便也跟着看去。
那一侧停了几辆马车,一个骑马的少年男子正下马,很快的,马车下来一位夫人并两个姑娘,后面跟着数个丫鬟和婆子。
李飞凤先跟罗文茵汇报道:“母亲,那边是飞马侯夫人他们。”
罗文茵想起吴妈妈提过,说府中张姨娘当年是飞马侯送给李汝安的,这么看来,飞马侯府跟李府,应该颇有交情。
她怕自己等会弄不清情况露馅,便询问系统道:系统同学,你醒了没有?飞马侯府是什么状况?
系统默默给了一页资料。
飞马侯段春元年轻时是一个纨绔,到处惹是生非,闯下许多祸事,家中长辈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他却是死不悔改。
有一天他在酒楼多喝了几杯,手撑在窗沿上朝外看,正好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酒楼下,下来一个绝色姑娘并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