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米特尼克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他注意到了,对方的话里用了一个特别的词——处理。
在洛杉矶“滑行区”混迹了多年的他对这个词太熟悉了,所以他非常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很多时候,它代表把活人变成尸体,然后随便扔在下水道、垃圾箱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就像随手扔掉某些废弃物品——虽然他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并不代表他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e……”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恳求,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了,对生命的渴望超过了所有其他的想法。
这里可是墨西哥城,是公认的犯罪天堂,在这里每天都有人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原因被杀死,而警方几乎完全束手无策。
他相信,以埃里克﹒谭所拥有的财富,必然意味着他也掌握着巨大的力量,在这座城市里,他想要让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而且还不用为此而承担任何后果——他那些“朋友”们“邀请”自己以及自己出现在这间房间里的方式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对面的年轻人忽然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尽管这笑容看上去很和善,但凯文的心中却涌上了阵阵寒意,这个埃里克,难道真的会因为那一点点小事而“处理”掉自己么?
也许,是真的有可能的,听说有一些有钱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尊严受到哪怕微不足道的触犯。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害怕了。”他听见埃里克转脸对同来的那个男人说道,那个人尽管穿着昂贵的服装,但凯文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了一种野兽的味道,这个人,恐怕就是可以在夜晚孤身一人随意出没在“滑行区”的那种人。
“e……”他再次恳求道:“埃里克先生,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开口了:“可我觉得还不够,现在他虽然承认了错误,但还没有接受惩罚,这可不行,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不给他们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他们一出门就会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是这样的吗?凯文先生?”谭振华转脸望向了凯文,皱起了眉头。
“不,不会,先生,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绝不会再对您的“矩阵”实验室做任何事了。”凯文﹒米特尼克立刻赌咒发誓道,他可以肯定自己说的完全是真心话——相比起今天这种遭遇,他觉得哪怕被fbi找上门都根本不算什么。
谭振华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而这更加重了凯文﹒米特尼克的心理负担,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敢站起身,也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的什么冒失的举动再次激怒了现在掌握着他命运的这个华夏年轻人。
过了很长时间,谭振华终于又开口了:“凯文,你让我很为难。”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擅长的是黑客技术,而且非常具有侵略性,五角大楼、北美防空指挥部、fbi、花旗银行、太平洋电话公司还有我们“矩阵”实验室,都是你曾经攻击过的目标,你应该知道我们“矩阵”实验室是做什么的,网络设备、计算机构架、操作系统,这些是我们最重要的业务范围,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你的攻击行动都在破坏我们“矩阵”实验室的声誉,因为大多数的米国大企业目前采用的都是我们技术体系范围内的产品,而这,对于我们和我们的客户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你是我们现在和未来的隐患,是我们所有产。”
“先生……”绝世唐门fo
凯文﹒米特尼克忍不住再次发出了哀求。
谭振华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示意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所以凯文,我想来想去,对你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我现在带你回米国,你向fbi自首,也许在监狱里你会学会如何尊重像我这样的人和企业。”
竟然要把我交给fbi?!
凯文﹒米特尼克顿时觉得恢复了一线生机——让自己自首,说明了这个埃里克没有让自己人间蒸发的企图,那么至少,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而这,也让他的心态从刚才的紧张与惶恐之中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埃里克,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把自己从家里绑走,弄到墨西哥来与自己说这一番话?
仅仅是为了警告自己一番吗?
那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吧?
只要让那天绑架自己的那两个人给自己带一句话,他就会服服帖帖的,凯文﹒米特尼克知道自己虽然混迹在洛杉矶的“滑行区”,也有一些“社会人”的小伙伴,可与埃里克﹒谭这样的大人物比起来,自己连小虾米都算不上,从对方能轻易地找到自己并绑架到墨西哥所表现出的能力来看,想要搞死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那么,是为了什么?
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位“大人物”特别看重的地方吗?
除非……
除非这个埃里克想让自己攻入某个网络!
一个华夏人,一个身家亿万的华夏人,一个可以用钱几乎买到一切的华夏人,会想要自己攻入什么网络呢?
我的上帝啊!他难道是……
他猛地抬头,望向了谭振华,发现对方又对自己露出了那一抹标志性的微笑。
“凯文先生,看来你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