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换了女装,她手握着鞭子,半椅在走廊的柱子上,唇角带着嘲讽的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家的呀,也不转过头让我看清楚一点,害得我以为是什么猫猫狗狗,竟然跑到我锦家逞威风来了。”
地上几个人的质问之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虽然是秦家的家奴,但还是见过锦岚的,此刻锦岚回来了,他们自然不能再以锦岚不在府中是为了逃婚为把柄,在锦府里闹事。
况且锦岚要嫁的是他们老太爷,过了门就是当家主母老夫人,在局势明朗之前,他们不宜得罪,“锦大小姐既然回来了,奴才几个就不叨扰了,婚期虽然是在一年之后,还请锦大小姐不要乱走,多在府里待着比较好,不然别人传出逃婚的话,我们秦府的脸面没地方搁,介时,只能来锦府找场子了。”
落星低着头,把鞭子缠在腰上,接过陈月生递过来的美人扇给自己扇了扇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小小的锦府,哪能让你们秦府没脸面,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我还挺乐意的,等一年后我当了秦家的主母,我们再好好认识认识。”
落星话落,秦府的几个下人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寒噤,这锦大小姐的话说的都在理上,他们听出了一种要挟在其中,可偏偏不能反驳。
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行礼告退,“今日不慎伤了府上几个人,明日秦府会有歉礼送上,奴才几个告退。”
秦家家奴说着,弓着背从落星一侧往大门外走。
等秦家人都离开,有护卫营的跑出来,将地上几个被打趴下的人扶起来往他们休息的地方走。
白芷白芍不属于护卫营,家主也还没有发话,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原地。
锦家主看着落星,微微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既然回来了,就回岚苑里休息吧,阿晟,你跟我去书房。”
锦家主说着,立即转身往他自己的院子走,锦晟看了落星两眼,跟上锦家主的步伐。
陈月生叫落星一起跟过去,他和落星小公子密谋的事,也要和家主通个气,不能自己瞒着偷偷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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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入了书房,陈月生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边上没有人,这才将书房的门关上,走到书案前直挺挺的跪下。
那膝盖咚的一声撞在青玉地板上,落星听着都疼。
“家主,属下无能,没能把大小姐带回来。”
锦家主和锦晟同时看向陈月生,目光都带着一点疑惑。
锦家主拧着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没能把大小姐带回来,那这位女子是谁?”这长相分明就是岚儿啊。
陈月生看了一眼已经悠哉悠哉坐在凳子上的落星,想让他来解释,谁知某人美人扇掩面,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
陈月生只能自己解释道:“这位其实是个小公子,属下在找大小姐的过程中,与落星小公子相识,小公子易容术精湛,时间又紧急,属下便将他带回来了。”
锦晟上前一步,接着问道:“既然岚妹不见踪影,你是怎么将白芷白芍带回来的?”
当初可是白芷白芍带着岚妹逃出府的,此刻两个暗卫都带回来了,岚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岂不是很危险。
这么想着,锦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属下在收到家主来信之后,就找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在我们找到她后趁乱逃跑摔断了腿,我们带着她回程的路上,她用淬了毒的匕首刺伤白芷,假扮白芷逃跑了,那个时候夜色正浓,我们也没想到大小姐断了腿还能走路和正常人无异,等发现的时候,大小姐都走没影了,我带着白芷回北云城找小公子给白芷治伤,让将姜福带着瑞雪去追大小姐,按理说大小姐腿受了伤跑不远,他们找了一个晚上却没有找到人。”
“你说岚妹用淬了毒的匕首伤了白芷逃跑?陈月生,你是当我和父亲是傻子吗?岚妹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就怀有一颗良善之心,最是看不得人受伤,你说她用匕首伤人,伤的人还是跟在她身边贴身伺候的,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我看是你们保护不力,让岚妹不小心走丢了,找不到岚妹,又怕担责任,才让这么一个人假扮岚妹,企图躲避责罚。”
陈月生自然是知道锦岚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不是亲眼看到白芷确确实实是锦岚小姐刺伤差点丧命的,他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话,也不能相信。
好在白芷白芍明事理,没有在他说完锦府面对的危机后带着大小姐离开,主动跟着回来了。
陈月生端端正正的跪着,目光对上锦晟的视线也没有丝毫畏缩,“是真是假,锦晟少爷可以将白芷白芍叫过来当面问清楚,暗卫营出来的人,除了对家主衷心,就是对她们任命保护的小主子衷心。”
“谁知道路上你们有没有对她们威逼利诱,她们都被抓回来,想避免责罚,自然和你们护卫营的同气连枝。”他是绝对不相信岚妹能做出这些事,况且岚妹一直只学了医术,可没有学怎么制作毒药。
锦家主没有像锦晟那样冲动和咄咄逼人,陈月生是他亲自提拔为护卫营总领的,他对他的为人还是相信的,陈月生会说出这些话,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锦家主打断锦晟的话,“阿晟,先去把白芷白芍带过来。”
“父亲,你不会是相信陈月生和这个来路不明男扮女装的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