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分工明确,卡特拿着腰刀去劈柴,张奈文到岸边淘米打水,只有郭琛一个人,背着鸟铳踩着墙头嗖的一声跳到祠堂房顶。
站在祠堂顶端四下望去,四周一片荒凉,远方的苏州城已经模糊一片,只能看到点点黑烟飘散在空中,身边的太湖碧波平静,别说是渔船,连越冬的鸥鸟都不见一只。
这世界没有导航,根本不辩位置,这大好河山被糟蹋成千里赤地,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这小村三面环水,一面连通大陆,郭琛只要守好一边就可以确保安全。
一会儿,张奈文端着装满水的陶壶回来,一看郭琛坐在房顶不由乐了,“老大,你看出啥了么,这双湾村还真有点邪性。”
郭琛一愣回道:“怎么?你有啥发现?”
“老大你没发现么!”张奈文自从经历过上一个场景,胆子大了不少,他说:“这村子周围连个鸡鸣鸟叫声都没有,怕是藏着什么东西。”
郭琛点点头,说:“你说的这话,我还真信,你瞅瞅这房顶上都放着什么东西!”
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张奈文又刚在岸边沾了水,听完郭琛的话,他只觉得脊梁骨都冻得直冒凉气,不自觉的掏出孤独手qiang,下意识往房顶上看去。
只见郭琛就在房顶笑呵呵的坐着,没瞧见他身边有鬼,但是借着初升的太阳,他依稀看到祠堂的屋脊上隐隐冒着光芒。
定睛一看竟然是几面打磨细腻的青铜镜!
他回头一望,旁边那家也有,这村子不管是草房还是瓦房,十家里头有八家在屋顶挂着铜镜!
伴随着光芒的照耀,屋顶都好似在发光一般。
在旧日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着照妖镜,可是谁见过把镜子挂房檐上的。
“我去!这村子怎么这么邪性!”张奈文定定的看着郭琛道:“咱别又是进了**吧!”
郭琛顺着房檐翻身跃下,说:“要是真的遇见,还是好事呢,这最后一个新人场景,咱们得抓紧多赚探索点!”
“队长说的在理!”张奈文听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说罢就端着水罐进了祠堂,嘴里念叨着:“别管别的,先吃饭,有力气才能打怪!”
不一会,卡特扛着不少大木板子回来了。
“张奈文,你看看这有不少劈柴,我还在村尾找到一张渔网!”
一听卡特发言,张奈文不由高兴起来:“行,吃完这顿咱们就到湖里下网捕鱼去!”
三个人乐呵呵的进屋引火烧水,围着篝火煮起了鱼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原因,郭琛只觉得这祠堂中好似刮起了阵阵冷风,屋外虽然太阳初升,可就感觉这屋里潮气特别大。
墙壁上也出现了一片片被水浸泡过的痕迹,他眼瞅着往上走,这房梁上似乎也都阴出水来,定梁铜钱都似乎被水汽污浊了。
张奈文不断地加柴添火,可是这粥却怎么也煮不熟。
郭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篝火,猛地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放在鼻前细细地嗅了起来。
只见手里的柴火还散着潮气,在火焰的焚烧下散发出淡淡松木的香气。
“卡特,你这柴火哪捡的?”
卡特一愣,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在村后的荒地里,土里一片一片的!”
他这一说不要紧,张奈文只觉浑身毛骨悚然,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脚就将柴火踩灭。
“我去,你这拾回来的不会是棺材板吧!”
卡特也认识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挠着后脑勺嘴里支支吾吾,正当张奈文还要再骂的时候,郭琛猛地将手压在他的大腿上。
张奈文以为郭琛要护着卡特,正要辩解,却看到郭琛眉头紧皱盯着窗外。
就在这时一股浓浓的卤肉香气从屋外传来。
三个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提起了武器。
他们刚刚从村头探到村尾,这荒郊野外刚被屠过的村子,别说是人,就是鬼都不见一只,怎么现在突然传出了肉香。
郭琛大口的吞了一口多唾沫,悄悄掰开火铳撞锤,又将雁翎刀挂回腰间。
召唤出龟甲盾牌的卡特一手持盾一手提到率先出门,郭琛紧随其后,卡特背着双铳走在最后。
只见这香气正是从屋外那所地主大宅中散发出来的。
那宅子大门半掩,内中又有影壁,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三人互视一眼,卡特手持盾先摸了进去。
他推开门户,只见影壁当央还坐着一具死尸。
这尸体发青不知道死了多久,整个头颅仿佛被金瓜锤过,身体也七零八落,血肉模糊的一片。
卡特越过尸体转过影壁而去。
郭琛跟在后面,摸索了一下尸体,确认不会有什么尸变之类的异像,这才跟了过去。
这地主家庭院颇大,两边是残破的厢房,前面有一个大堂。
就跟他们在断墙外看到的一样,庭院和大堂内零零落落躺着的全是尸体。
显然破家之后无人生还。
三人越过大堂,就朝后院走去。
这后院应该是某位小姐的秀楼,只见里面炊烟阵阵,似乎有人就在秀楼中生火造饭。
郭琛只听见卡特轻呼了一声:“有人吗...”
然后声音就被什么掐住似的断了。
他一凛,立刻冲上台阶,往内一看,立时全身毛骨悚然起来。
整个秀楼就象一个屠宰场,柱子上绑着一具具尸体。
不,已经不能称呼为尸体,只见上面的皮肉已经被割食殆尽,只剩下一具具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