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萧北望的确拦不住魏无延。
慕容未知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喊疼,第二件事是找毛团。
可自打他出事,这毛茸茸的小狐狸就跟魏无延似的,彻底人间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瑾溪也让人四处找过,河边岸边,回家路上,将军府内外,就差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有毛团的踪迹。
“爹帮你找!”萧北望抱着孩子在怀,瞧着孩子脖颈上那一圈厚厚的绷带,疼得整颗心都揪起。
若是天涯见着孩子这般境况,一准要弄得整个陵安城都腥风血雨。
慕容未知因勒着脖子,所以声带有些损伤,孙清酒让他暂时不要说话,可他的毛团丢了,怎能不着急?毛团是义父给的,若是被义父知道,定是要生气的。
“别担心,你义父那里,爹来担待!”萧北望将他抱出去晒太阳。
小家伙不高兴,因着此番脖颈受伤,吃不好睡不好,心情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如今耷拉着脑袋,愈显瘦弱。
可把将军府里的众人给急坏了,尤其是萧老夫人。
眼瞅着宝贝曾孙就这么瘦下去,整个人都是着急上火的,日日都往这儿跑,“哎呦我的心肝肝哦!来,到祖奶奶这儿来。”
萧北望抱着孩子过去,萧瑾溪已经铺好了软榻。
萧老夫人丢了拄杖,紧抱着慕容未知坐在软榻上,一脸责怪的瞧着众人,“都瘦了!瘦了一圈!瞧这胳膊这腿,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你们也不想想法子?”
低眉瞧着小家伙不高兴,萧老夫人又是急啊,“你们还没找到毛团呢?就一只小狐狸,跟着我家小心肝,那是何等聪明伶俐,怎么能丢呢?贴个告示,城门口,大街上,挨家挨户的去搜,总能找到吧!”
“祖母,惊扰百姓……”
“你就不会动动脑子?”萧老夫人极是不悦,“悬赏!还怕没人把狐狸送回来?看给我家小心肝给急的,再这样下去,我就、就把你们都赶出去!”
萧北望扭头瞧了萧瑾溪一眼,萧瑾溪默默的盯着孙清酒。
“不关我事,又不是我弄丢的!”孙清酒扯着嗓门,“平素那小东西都跟得紧,谁知道这一次……”
唯这一次,小东西出去了竟然没跟着回来。
萧北望没吭声,转身便往外走。
“莫担心,你爹定是帮你找狐狸去了!”萧老夫人抱着未知,轻声哄着。
乖乖,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将军是在担心什么?”付随风紧跟着萧北望。
回廊里,萧北望轻叹一声,“你觉得毛团会去哪?”
付随风摇头,“卑职又不是狐狸,哪里猜得透狐狸的心思?”
“当初你跟未知落在了皇后手里,是毛团带着我过去找的。”萧北望意味深长的望着付随风。
付随风这才回过神来,“所以毛团就算丢了,也能寻着味儿回来!”
“要么毛团被人抱走,要么……就是它发现了什么。”萧北望眉心紧蹙。
狐狸窝里的出来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毛团那爪子,当初能把袁弼挠成花脸猫,自然也能自保,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抱走?
眼前忽然一亮,萧北望抬步就走。
“将军,去哪?”
“我知道毛团在哪了!”
公主府已经被查封,虽然人人都知道魏无延是摄政王府的人,但因着慕容天涯晕厥不醒,萧北望大刀阔斧的处置,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看热闹的看热闹,等好戏的等好戏。
反正萧北望和慕容天涯原就是死敌,打起来也是迟早的事。
“将军,来这儿干什么?”付随风不解,“魏无延已经跑了,整个陵安城都搜遍了,压根没有他踪影,您不会以为他又杀个回马枪,回到了公主府吧?”
“你懂个屁!”萧北望疾步进门,“毛团?毛团?”
他连喊两声。
付随风在门口,倚着门框发笑,“将军,您是觉得毛团知道魏无延要跑,跑来这儿当驸马爷?哈哈哈……”
“呜呜”一声响,付随风猛地站直了身子,面色瞬间全变了。
妈呀,真的在?
黑乎乎的一团小东西,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好似喝醉了一般,最后扑倒在萧北望的脚下。
“怎么成这样了?”付随风差点没咬着自个的舌头。
萧北望弯腰去抱。
“将军,脏!”付随风急忙上前,想着先抱起来。
然则萧北望一把推开他,快速将毛团抱在怀中,“自家的东西,脏又如何?”
毛团奄奄一息,伏在萧北望的怀里安静得好似睡着了,又好似晕过去了。
“这小东西连日来一直在公主府里待着?此前怎么没发现?”付随风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真不明白,它在公主府作甚?”
萧北望把毛团带回来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慕容未知。
小家伙瞧着自个的毛团变成黑乎乎的一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真真是将人心疼坏了。
“没什么,就是饿着了。”萧北望让人备了热水,捋起袖子便为毛团洗去身上的污秽,“未知莫哭,毛团还是那个白乎乎的毛团。”
慕容未知蹲在澡盆子边上,摸着湿漉漉的毛团,眼眶又红又肿。
“为什么会在公主府?”萧瑾溪不明白,“咱们将军府和公主府不同路。”
小未知接过孙清酒递来的一小盆食粮,非要亲自喂毛团。
谁也拗不过,萧老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