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跑?”穗姑的面色,沉冷得能滴出水来,“你就这么怕我?”
孙清酒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年轻的时候落了心理阴影,所以瞧着穗姑的第一反应就跑。跑着跑着,便也成了习惯,真的未曾经过脑子思考。
身子和脑子分离,就是他面对穗姑时的真实状态。
“不不不。”孙清酒满满的求生欲。
心里把将军府里的人,生生骂了一圈,一帮白眼狼……
“不想跑?还是不怕我?”穗姑问。
孙清酒快哭了,这都一把年纪了,不带这么吓人的。
穗姑又凑近了些许,“萧将军感念我这一腔情义,说是要替咱们做个主,让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声音分明很轻,可听在孙清酒的耳朵里,就跟高山擂鼓一般,砰砰砰直响。
“什么?”孙清酒瞪大眼睛,“不不不……”
“不什么?”穗姑扯了扯唇角,“你不是说不怕我吗?怎么,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孙清酒,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孙清酒不说话,不是男人也比娶个母老虎要好得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是想问你一句,你坦诚告诉我,娶不娶我?”穗姑问。
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未曾找到人的时候,满心满肺,咬牙切齿,恨不能抓住他就大卸八块。
可真的找到了,好似心里的结忽然就打开了,竟也没了之前那份咬牙切齿。
“不!”孙清酒除了说不,竟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穗姑点点头,轻叹着起身,“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孙清酒扶着门面,起身之后快速闪到了桌子那头站着,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怕你个锤子,老娘又不会吃了你!”穗姑冷不丁打开门。
门外的三个人还来不及撤离,一个个耳朵都还贴在门面上,此番被抓了个现行。
慕容未知眨眨眼,“我年纪小,什么都没听懂……”
萧瑾溪挠挠头,快速弯腰将慕容未知抱起,“那个,我是来找孩子的!”
追云两眼一翻,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小姑姑,你说酒酒师父为什么不想娶媳妇?”慕容未知紧了紧怀中的毛团,不解的问,“娶了媳妇就能生宝宝,酒酒师父那么喜欢未知,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宝宝?”
关于那些话,他着实没听明白,大致意思却是懂的,那就是酒酒师父不要这个媳妇。
萧瑾溪:“额……”
这个该怎么回答呢?
大概是……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生宝宝吧?
“小姑姑,我觉得那个婆婆挺好的。”慕容未知笑了笑,“我没有祖母,也没有外祖母,若是有个婆婆那该多好啊?”
萧瑾溪轻叹,“这话,你去跟你酒酒师父说,没见着孙清酒见着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小姑姑,我要去找爹!”慕容未知鼓着腮帮子。
“作甚,小小年纪志向远大,要做媒了?”萧瑾溪轻嗤,“这种事情少管,否则以后夫妻打架,会多了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你!”
小家伙眨眨眼,“好怕……”
“怕就回去睡觉。”萧瑾溪抱着他快速朝着桃园走去。
桃园内。
付随风似乎正在跟萧北望汇报着什么,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爹?”慕容未知低低的喊了一声。
萧瑾溪弯腰将他放下,起身喊了声,“哥?”
“继续查!”萧北望沉着脸。
付随风行了礼,快速退下,临走前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将军,那孙清酒的事怎么办?”
萧北望想了想,“让人腾个院子出来。”
“是!”付随风颔首,抬步离开。
“真的要让她留下吗?”萧瑾溪忙问,牵着小未知上前,“哥,我看孙清酒好似不太情愿。”
“什么时候这两人能好好直面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便好聚好散。”萧北望弯腰将毛团抱起,“否则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
慕容未知仰着头,噘着嘴,眼睛里泛着些许失落。
爹抱了毛团,没抱我……
“能出什么问题?”萧瑾溪不以为意。
萧北望抱着毛团进了亭子,将小狐狸搁在石桌上,略显粗粝的指尖,轻轻摸着狐狸的尖耳朵。
穗姑此前是在销金窝里做事,有关于越青淮的事情,还得让穗姑多盯着点。
虽然现在越青淮被慕容天涯设计引开,但越如絮因着心脉受损,一直刑狱里精心养着,难保越青淮不会突然杀将回来。
“边关蠢蠢欲动,若是来日开战,免不得要孙清酒一道上阵。”萧北望瞧着身边,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孙清酒终究是个军医。”
他一伸手,慕容未知便爬上了他的膝盖,老老实实的坐着。
萧瑾溪面色一紧,“哥,要开战了吗?”
“暂时还不会,但只要袁虎臣和北澜继续勾结,那就说不定了!”萧北望轻叹,幽邃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毛团的眼睛。
脑子里,满满都是慕容天涯的影子。
想着她的容脸,她的眼,她的笑,以及……
“这该死的乱臣贼子!”萧瑾溪暗咒。
“只要他没有明目张胆的造反,谁都奈何不了他。”萧北望干脆将小未知抱坐在桌子上,轻轻握着儿子的小手,“摄政王府一步步的铲除了长信侯府在陵安城的势力,所以袁虎臣吃不定陵安城的形势,这才勉强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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