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的时间过去了。
下一息的时间也悄然离去。
肖云锋半卧半躺在一片碎石里,猛地呛出一大口泥土。
他摇了摇脑袋,努力回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一睁眼看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完全由石头组成的密闭空间,瞬间就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不久前,自己正奋力跳向一座山洞,接着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自己到了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措不及防下他只好动用功法吸引四周的山石,凭借着临时将自己包裹起来的空间,自由落地了。
剧烈的撞击,使得他的脑袋受到了重击,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临时晕了过去。
抬手摸了摸头,果真沾上一片血渍,肖云锋苦笑着运转起功法,心想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如此鲁莽了。
轰的一声,石堆彻底瓦解,肖云锋发现自己依旧处在一片暗无天日的地方。
周围静悄悄的,似是没有一丝生机。
他将功法转换,换做与上次面对化血刀时所用的水、木、火三种属性的组合,脚上猛地一踩,荡出一片绿油油的内劲,很快又被周围的邪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好浓重的邪气!
没时间一点点试探,肖云锋直接将功法运转到了极致。
三种属性相互加持下,直接使他步入了堪比狂流期中期的境界,同时也使得四周的邪气骤然消散,再也不敢接近!
肖云锋把气息向外一探,想要感受一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却发现四周的邪气已经浓密到了非常夸张的程度,凭借他的本领也只能将气息探出去仅仅半丈。
想看看不见,想感应也感应不了。
肖云锋身上既没有携带可以照明的工具、符箓,也没有携带自己的武器鳞笼意。
进退两难下,肖云锋只好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
随着肖云锋再一次将气息向外探出,他的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一根根不太顺畅的线条,它缓慢又清晰地向外延伸着,无比艰难地将自己周围的山洞一点点勾勒。
那一把曲折着的东西,难道是雨芳剑?
肖云锋闭着眼睛快步走上前,捡起了地上之物后,再一向其柄上渡入内劲,顿时感到一股清灵之意。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迸发着荧光地正是裘雨芳的雨芳剑。
同时也得以借着这股亮光,看清自己的周围究竟是个什么面貌。
黑漆漆的山洞中除了邪气就是邪气,其周围并没有裘雨芳留下的身影,除了这把雨芳剑和……一片碎布?
肖云锋往回走了几步,在一堆不起眼的石块中发现了那一抹白透。
其质地摸起来并不令肖云锋感到熟悉,只能分辨出它是一种又柔又凉的存在,且编织的技艺很好,足以挡风。
事实上肖云锋除了摸到自己的衣服时,基本上对别的布料都不会感到熟悉,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分别手上的碎布。
他将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上面所残留的气息是一种温和又淡淡的清香,肖云锋不止一次的闻过这种味道,甚至可以说是每天都会闻到。
裘雨芳,她果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凭她一半看运气、一半看实力的本事,她手上又没了雨芳剑肯定要被人吊起来打。
肖云锋握了握手中碎布,决定向里再探,同时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裘雨芳不要出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追上一股香风。
万青一手拎着王二腿,一手拎着肖云锋的鳞笼意,脚上轻轻点跃着如花间碎步,一路点落到了肖云锋的身前。
两人再次相见,各自布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截然不同。
万青先是将王二腿扔到了地上,又一脸愧疚地主动解释道:“你别生气,这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来着,就是杨大哥他不愿意,所以才……”
说着,又发觉肖云锋手上拎着的好似是那小丫头的武器。
一脸担忧道:“裘雨芳她?”
肖云锋冷冷看了她一眼,一把夺过自己的鳞笼意,就这么自顾自的解开了布套,根本不与她多说什么。
万青见他甩自己脸色,心态直接炸了。
你们几个联手算计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就算我有事情瞒着你们又怎么了,凭什么要我受气?
她冷哼一声,接着就准备向里走去。
肖云锋伸手一拦,问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没问你们干什么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万青咬咬唇,心里憋屈了一年的委屈都快要爆发出来:“这里面是杨义,是被人下了毒手的罗刹岭副岭主杨义,我们兄妹俩就是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凭什么说我的不是?”
“我没说你的不是。”肖云锋皱了皱眉,心觉跟女人说话真费劲。
同时一把将她扯了回来,脸色凝重道:“情况有些不对,你别这么大大咧咧的进去。”
肖云锋好言相劝,可万青听着就是觉得刺耳、难受。
手一甩,任性道:“呵,我一个出尘期的高手需要你这个狂流期的小家伙担心?”
“再说了,杨大哥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撑下来了,也没见着他邪变,究竟是我对他了解多还是你对他了解多,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肖云锋见她越发的无理取闹起来,更加懒得更她废话了。
直接棍子一横拦在了万青身前,语气不容置疑道:“站在我后面,别碍手碍脚的,真这么有本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