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左嘴上一哼,讥讽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是等下你给庸王点上了眼睛,他也要变成活的?”
裴月君翻了翻眼,根本不顺他的意:“我就是看你不知道这个词,好心帮你解释一下,你瞧瞧你,还借机说起我的不是了,就算你是我大舅哥,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我?”余方左死死瞪着他,恨不得直接上去一拳把这个无耻之徒打飞到天边。
偏偏裴月君就是铁了心的不画完眼睛不打算走,余方左心里就是再气也拿他没有办法。
眼见余方左吃瘪,裴月君心里偷乐个不停。
又摇头叹气道:“算了算了,不给你说了。”
接着便看向其他人,招呼道:“谁还想听故事,等下到我这来,我私下告诉你们那龙是怎么飞的~”
众人憋着笑,余方左也对他没有办法。
众目睽睽下,裴月君总算是提起了笔,手上小心翼翼地像模像样的往上面点去。
一笔,再一笔。
他每动一笔,下面的人都跟着心里一跳。
生怕他把大伙儿好不容易筑成的雕像给弄坏了,同时也悄悄在心里嘀咕着:该不会真的能飞吧?
不知不觉间,裴月君已经为他添好了一颗眼睛。
碍于他是坐在雕像的肩膀位置,其活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所以他十分不出人意料的……
画歪了。
“嗯……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吧。”
歪了一点而已,多大点事!
裴月君再次蘸了蘸墨,重新提起笔时,他的目标是——眉毛。
见他这番举动,有人小声问道:“先画眼睛,后画眉毛,是这么个顺序?”
经他这么一提,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个方面。
有人觉得是要先画眼睛,有人觉得是要先画眉毛,也有人说先画哪个都行,要看个人的习惯和情况,众说纷坛。
不管怎么说,笔在裴月君手中,无论是要先画什么,最终的决定权都在他的手里。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只期盼最终的成果会好一些。
毕竟上一颗眼睛画的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他们也是秉着不打扰他的心思,才忍着没有提出异议。
余方左冷眼看着他,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兴师问罪了。
他还真不信了,就裴月君,就他,他凭什么能把庸王给画活了?
他都没见过庸王!
眼看着裴月君总算是把两个眉毛画完,只剩下一颗眼睛没画。
余方左内心无比懊恼着,后悔自己没有果断一些,没有把他直接从上面拽下来!
“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信了他的邪,让他在上面作画!我明明早就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水准!”
余方左低吼一声,终于因为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怒意,一步一步上前走去。
兵客们面色尴尬着,一点儿也不同情裴月君。
就算你是后来的,就算你没见过庸王,也不至于给他画什么柳叶眉吧?
打!
打死算了!
真是浪费弟兄们的感情!
偏偏就在这时,裴月君忽然唰唰两道下去,重新描在了眉毛之处。
柔软的毛笔碰上硬化了的雪,又因为他是大力压下使得笔锋变得又粗又毛糙。
这!
这!!!
兵客们目瞪口呆着,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单看那两道眉毛,就已经把庸王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容,真如自己脑海中一样,令人无比怀念。
余方左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他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犹犹豫豫着,不好走上前,也不好退回去。
紧接着就听裴月君一脸得意道:“看什么看,想偷学?”
余方左昂头怒视着,催促道:“少废话,赶紧画,要是画的好,你拿石头砸我的事就一笔勾销。”
自己干的龌龊事被人当面提起了,饶是裴月君脸皮够厚也忍不住多少有些触动。
轻咳两声,继续提笔精修起来。
迫于来自于余方左的无名压力,他总算是把眼睛和眉毛全部画好。
不如自己预想的那样完美,倒也画了个七七八八。
裴月君略显遗憾地从上面轻轻跃下,连自己欣赏一下都来不及,又在众人的催促下爬上了下一尊。
远处,三个身披斗篷的身影正骑着马儿向金弓山走来。
余方左收到哨兵的报告,没有收到上面通知的情况下同样想不到来者可能回是谁。
回头吆喝一声,准备亲自带些人迎上去。
裴月君担心他们实力不行,好心询问要不要他也一起去,毕竟他是这些兵客里唯一的狂流期存在,还是身怀不可告人秘密的狂流期。
余方左知晓他是好心,却没有让他跟来。
即便对方来意不明,也不至于上来就打。
而且在他看来,就算真的打起来,如果他们这些人加一起也解决不了对方,多个少个裴月君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老实画你的,我们去去就回。”
裴月君听着余方左的话,望着他们一点点远去,脸上笑眯眯地,心想:大舅哥果然是疼我的。
兵客们有轻功仰仗,即便身前都是有着膝盖高的雪,也不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太多影响。
在余方左的带领下,两拨人很快碰见。
秉着小心谨慎地心思,隔着远远便喊话道:“我们是升云国的兵客,奉庸王之命守候在此,几位若只是路过此地可以从旁边绕过,前方不予通行!”
空旷荒凉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