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千人的队伍里竟无一人再敢把符箓用出。 只能一边把目光放狠,一边把符箓死死揪在手中。 “厉害,不愧是我们家人儿!” 肖云锋轻声称赞着,给了姜人人莫大的鼓励。 姜人人甜甜恩了一声别说有多满足,连云冰从一旁盯来的眼神也浑然不觉,心里已然只剩下肖云锋。 不过…… 极星会撕裂兵客们的内劲和他们手中的符箓,自然也会撕裂云冰的看家本领。 紧困着冯黢的寒冰渐渐消融于眼前,很快又把冯黢的身影展露在众人眼前。 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冯黢的身竟然有符箓在加持。 他身的光罩是十分正宗的土黄色,与肖云锋在书里看到的玄武盾如出一辙,不用说,定然是白素生把符箓交与他,不然……就只能代表着冯黢自己已经从白素生那里得到了真传。 土黄色的光罩下,冯黢的脸色十分不好。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这比自己与肖云锋反目成仇还令他感到苦恼,苦恼地让他即刻就想把对方彻底毁掉! 他横着眼,怒视云冰。 眼神比寒冰还要阴冷,隔着一道光罩也让人禁不住发寒。 云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心生厌恶着想要再次故技重施。 却不想自己还未把寒气聚拢,对方已经先他一步气势一震,未见其手有什么动作,已然凭空放出一只火红巨凤! “凤?” 一直沉默在旁的裴月君,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肖云锋留意到他的反应,知道他定然是因为见到如此一幕想到了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 碍于眼前局势,没有空闲与他把话长谈。 主动前一步与冯黢说道:“时过境迁,我没有什么话要与你多说,只问你一件事,当初让你留的东西可还在?” 说话间,肖云锋从臂解下一截不起眼的布段,轻轻拎在手中。 冯黢淡淡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你没有话要与我多说,我就一定要与你有话多说?”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世还真有人会拿着一段死人的东西当宝贝,我是该说你可笑呢,还是该说你冥顽不灵呢。” 冯黢安然坐在马,把话说的有声有色,脸色之讥讽更是丝毫不加掩饰,至此也不惧怕肖云锋等人分毫。 末了又突然把声音一压,反问道:“不觉得晦气吗?” 肖云锋听罢他的话,轻轻点点头。 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地断开心中最后一根牵连。 他长叹一声,叹自己、叹方远、更叹冯黢。 手臂缓缓抬起,竟是从一开始就准备用鳞笼意来解决此事。 熟悉肖云锋的人都知道,这本是他觉得十分有必要,或是十分危险的时候才会做出的举动,想不到今日竟然会从一开始就认真起来。 众人沉默着,没有一人要替冯黢说话,也没有一人想把肖云锋阻拦。 因为云冰是个一旦与人熟络就会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人,除嬴悦等人什么都不清楚外,他们每一个人,包括活沱都知道了冯黢与肖云锋的事。 虽然她所说的也只是从岩山口中打听到,而岩山又是从尚术口中打听到,且尚术也只是知道其中一部分的小小一部分,甚至还不如余方左知道的确切。 但她终究是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为大家诠释了什么叫:无情无义。 论情义。 余方左、裴月君之流身为升云国的兵客对此尤为看重,更别提裴月君还是为情不惜跨过一界,冒险转世而来,并直到如今都无怨无悔。 而姜人人则因为表面风光,实则凄凉、孤苦的过去,比谁都更珍惜每一个愿意呆在她身旁的人。 云冰没有她这么凄惨,甚至想比下来简直是在蜜罐中长大,但她从小与螭骨岭的师兄师弟们相处,深深懂得人与人之间靠的就是实力和彼此信任,到了她成为五灵神卫的一员时,更是了解这一层深意,所以也是珍惜情义之人。 至于被人背叛的杨义,不用多说,定是最痛恨冯黢之流。 最后再说活沱,他所担当的责与他所受的任,更无需向人解释,已是言语所无法囊括。 在他们看来,冯黢死不足惜。 不是针对冯黢,也不是特指肖云锋,而是单单在说冯黢的所作所为配得这一句:死不足惜。 冯黢与肖云锋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使用棍兵。 虽然在他的印象里肖云锋总是无所不能的,但真正见到眼前这把又粗又长,还有着奇特纹路的棍兵从肖云锋手中端起,还是着实让他感到出乎意料。 如今肖云锋动起了真格,一心想要与肖云锋较个高低的冯黢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双腿一夹,从马儿身飞落,轻轻飘下。 一袭青白长衣飘飘然,为他瘦黑的形象增添着些许风度。 但也只是些许。 身后有兵客为他照看着马,四周有兵客们为他再把圈子扩大。 从这一幕可以看出,冯黢在兵客们之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至少,兵客们对他抱有信心。 “白玉显像——” 冯黢平平淡淡的声调下,掩藏着说不出的激动和自信。 他终于有机会与肖云锋一较高低! 在他苦练一年,在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从气定期突破到狂流期,在他习得了白玉世家的所有秘技之后,这一天终于来了! 念完四个字,冯黢还特意等了等肖云锋,想稍稍放放水,再借机把他羞辱。 一息过后,肖云锋仍旧只是静静站在原地,而那模样怪异的长棍也只是立在他身前,立在泥土中。 见他如此托大,冯黢冷笑一声,心想:这是你自找的。 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