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轻轻拍了拍白芙,白芙睁开眼,睡眼松醒,还真的睡着了。
“咱们和他们一块儿下去吧?”纪行问她。
白芙点点头,“四位师兄,我们一起看看,如果有麻烦也好相互照应。”
那诡异树叶极有可能就是这女子拈来,子刊哪里不同意。况且,这么一个大美人跟着,谁会愿意把她给丢了?
纪行自然猜不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子刊师兄心里在想什么。子刊往河边走,待到他看清楚那些洞口后,随意折一根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推算了许久后。纪行凑过来,“子刊师兄,算出来了吗?”
“算不出来,这八卦与墨家理学完全是两码事,在下并非精研此道。”子刊叹口气。
纪行和白芙面面相觑,都只能忍住不笑。白芙奇道,“那我们只能随便挑个洞口进去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子期摇摇头笑道,“姑娘可不要担心,子刊师兄乃是我墨家十三子中最擅争杀术之人,如若遇到危险,也必定能保两位平安。”
纪行暗自点头,若是放在五年前他还真斗不过这手段层出,知觉敏锐的子刊。如今只不过是他体魄强横到了连镌古神兵都不一定能破开皮肉的地步,不然的话肯定也会被他压着打。就是不知当年的羽墨与眼前的子刊相比哪个厉害一些。
子刊并不以为自己杀力大就能得意,反而惭愧道,“若是子匆在此,何苦各位与我一道走这冤枉路。天下法门千千万,我却选了个最没用的争杀术,真是让各位见笑了。”
纪行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打架厉害是最没用的,只觉得这位子刊师兄真是咄咄怪异。子刊又叹口气,“在下学艺不精,诸位就随我闯一闯吧!”
几人都是高手,轻身功夫自然没话说。那大河原本水流湍急,水位降下后露出的河床尽是鹅卵石,虽然滑了一些,他们也不至于在此地摔一跤。等到了河床,眼前是八个大洞,洞口溢出森森寒气。子刊回头看了看纪行等人又转回脑袋,“随我来吧!”
于是子刊随意挑了个洞就走进去。洞内潮湿阴冷,一丝光线也无。这时众人都看向白芙,原来自她身上发出浅浅白光,在这洞内显得格外扎眼。这洞内空旷,十分静谧,此时众人的呼吸声被放大无数倍,无形间给他们造成一丝压力。自从他们进来后,都不自觉地沉默起来,仿佛这甬道深处有什么怪物,一旦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惊醒那怪物。
纪行觉得这诡异的气氛十分好玩,于是望向白芙看看她怕不怕。没想到白芙东看西看,一点紧张之意都没有。走着走着白芙突然扯了扯纪行,示意他看向洞壁。纪行顺着望过去,在白芙发出的微弱白光下,纪行看见那洞壁上似乎有图案,于是他逼音成线,“各位师兄,这洞壁上有东西。”
此时子铭额头上竟然泌出细汗,子期还一直抓着他的手。子铭被纪行这一声吓得使劲一扯子期,子期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环顾四周。子刊头也不回,抬手虚按,示意并无危险,也逼音成线,“看到了,是当年大夏的文字。看来天涯秘境在大夏,或者大夏刚刚灭亡时就已经有了,我们走近看看。”
子刊走近了一摸,竟然惊呼一声。
子期从未见过师兄会有这样的时候,“师兄发现了什么?”
子刊还是沉住气,“冷铁!是嵌在石壁上的冷铁!有人在这上面还刻了字,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个字念作‘死’。”
纪行奇道,“难道这就是死门?会不会甬道深处有什么伤人的阵法?”
子刊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既然来了,若不一探究竟,我是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两位最好现在就做好出不去的心理准备,八卦大阵摆开了连百万军队都能困在其中,千万不要肆意走动!”
纪行点点头,死死抓住白芙。白芙笑笑,“只要他在,我是不介意在哪的。”
子铭天生有惧怕幽闭之疾,在这洞内是越来越怕。这时那位极少说话的墨家子弟从腰间解下一根绳索,把他自己和子铭拴在一起。子铭这才感觉好受许多,“多谢子玉师兄。”
子玉点点头,黑布缠脸,看不清神情。
这甬道越往深处走越小。那种压迫之感连子期都感觉到了,“子刊师兄,如果这时候甬道坍塌,我们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子刊点点头,但还是安慰道,“不必担心,冷铁极重,能将这种罕见金石嵌入其中的岩石,自然也要十分坚硬才行。如若没有极为强大的力量,是无法撼动这甬道的,自然这甬道要坍塌也是很难。”
纪行倒是丝毫不慌,他和镌古神兵差不多硬,用拳头砸也能把这甬道砸出一条路,何况身上还有伤刀。
子刊突然停住,顿时他们师兄弟四人挤作一团。纪行在最后守着白芙,和他们隔开有一段距离,所以没有撞上去。
“我们在往上走还是在往下走!”子刊突然道。
子期见脚下还有细微流水,正在往下淌,“流水往下,我们应当是在往上走,难道有什么不妥?”
子刊摇摇头,“从我们进入这洞内,我心跳已有八千次,大约一个时辰。按脚程来算,至少也走了三四里路。这甬道的坡度虽缓,我粗略算了算,也该往上走了至少十丈。可方才河边方圆几十里连个小土坡都没有,河床底部到地面不过十几丈深。咱们既然是一直往上,按理来说,岂不是应该出了地面?”
众人沉默起来,明白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