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皱皱眉,“这么慢?”
老者叹口气,“这算快的了。要是从纸上开始,这玩意儿至少要做三年。敢做这东西的横竖只有我一个,又没帮手,自然慢一点。”
纪行点点头,“半个月就半个月。”
老者便看着纪行。纪行发现他眼神奇怪,突然想起来,“订金先付你一枚中品灵石,你这已经不算亏了啊。”
老者叹口气,“老倌儿我现在却材料,得花不少钱才能把这玩意儿组合好,再给三枚中品灵石吧。”
纪行想想也是,于是从兜里摸出四枚中品灵石,“半个月后我要见货,要是迟了,这店以后我就是常客了!”
老者哪能不知道纪行语气当中的威胁之意,只是点头,“行,您只管把心放肚里。”
纪从这店里出去后,便进了一家酒馆喝酒。狗子跟在他旁边坐着,时不时也来两口。纪行现在不缺钱,光是上品灵石他就有十几枚之巨,至于普通银钱,他想弄点钱实在太容易了。
齐内的酒馆与大商有颇多不一致。大商酒馆多是酒楼,一楼给劳苦大众喝散酒,上了二楼才有雅座。至于齐内,根本部分雅座不雅座的,隔个帘子就算一个座了。纪行与狗子你一口我一口,倒是喝得也算尽兴。在这间酒馆一来二去,与老板也算混熟了。纪行才知道这间酒馆是王室的产业。酒馆老板曾是南临王室仆役,后来年纪上去了,南临王室的某个公主便将这个铺子批下来给这老仆役了。
老仆役姓钟,纪行叫他钟老板。纪行因为常在此处喝酒,打听了不少有关南临的事儿。多是有关大和打过来的消息,直到现在南临王室还是无心应战,搞得纪行也觉得这南临王室真的是有点窝囊。
那些穷苦大众自然是觉得更窝囊。就在这时邻桌几人聊起一个事。
“听说那三十六个浪人又来了!唉这他么的!”
“是啊,只是这回好像老实多了,没杀人,倒是客客气气的。”
“怎么说?那帮子倭人还会客气了?”
那人滋了一口酒,“可不是。来要人了。咱们南临出了一位好汉,去了七十二路诸侯国,打得那些倭人抬不起脑袋。这帮子贱人就来要人,真他么的!”
“难不成这些倭人是要找那位好汉决斗?”
“唉!决什么斗!这些人什么时候干净过了?肯定是要下绊子了!现在只要那位好汉不出面就行了,要是出面,指不定就被那帮子倭人霍霍了!”
“说的也是。可咱们南临的其他高人去哪了?上卿府十八户那些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高手啊!怎么就没一个出来吱个声?”
“还十八户?您是昨晚没睡醒吧?最窝囊的就是这帮子人,知道边境上是哪些人在顶着的吗?他么的没一个是十八户的!”
“唉,怎么这样了?”
“其实要是那位三刀神师能站出来狠狠打一打那三十六个浪人,若真有人要害他,老子第一个站出来死他前头!”
“说啥呢?喝多了喝多了!”
“这日子过得,窝囊气还不够?国难当头,我辈岂能像那宫里的在一旁看着?”
这话说得就有点犯忌讳了,尤其是在齐内。
一人劝道,“喝多了喝多了!”
那人优然愤怒,摔杯怒吼一声,最后还是重重叹一口气。他只是个连内力都没练出来的普通人,哪里有什么能力做得上许多事?
纪行在一边听,此时见那人叹息,不禁开口,“那位三刀神师万一不是南临的呢?”
那人一听有人接茬,顿时来了劲,“怎么不是我南临的?三刀神师走过七十二路诸侯国,却是一口南临话,这还能有假?再说,除了南临,天下还有哪里能出一位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纪行笑道,“万一哪天三刀神师跑了呢?那他还是你们的大英雄大豪杰吗?”
那人气不打一处来,直冲冲走到纪行这边一把掀开帘子,却首先看到一只狗。此人醉得不轻,竟然同狗子争论起来,“三刀神师如何会跑?你可知他救了多少人?又为多少僧侣解围?神光寺可是已经有了他的影像。三刀神师必然出自七圣地之一!唉,只是那神光寺乃是圣地,像我等这样的俗人三根不净进不去,不然的话我也要去瞻仰瞻仰三刀神师的遗容!”
纪行一听那什么七圣地之一的神光寺已经记录下来他的样貌,不禁警惕三分,“三刀神师死了吗?怎么就成遗容了?”
那人意识到自己口误,顿时窘迫,“在下失口,三刀神师怎么会死?”
纪行叹一口气,“你别看那只狼了,我在这。”
那人摇摇晃晃,目光从狗子脸上移到纪行这边,顿时吓了一大跳,“哟!这边咋还有个人呢?”
那人的朋友就赶紧将他拉了回去,还一边向纪行赔罪,“得罪了得罪了!”
纪行笑笑,“无妨,这位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急我也急。”
那些人便都对纪行有了几分好感,这世道,能沉得下气,和善与人交谈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是纪行却开始思索起来,他当初出手,脸上可都是盖了一层自己削的木面具啊。难不成有真灵大能用神识将自己的面容刻录下来了?纪行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一个人。
服部川下。
此人神识诡秘莫测,极其刁钻。强如纪行也阻挡不了此人窥视,难道是这人突破自己的神识防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