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点头。
男人被纪行提起话匣子,就管不住嘴了,“阿妹年轻,好看,官老爷,那驴日的马福就要来欺负阿妹哦!我做大哥,又莫得本事,只是平时给她扯点儿菜叶子,帮她匀点点米过去,待她好得很哦!”
豫潜见男人要开始乱扯了,不由得干咳两声,可惜男人似乎意识不到。
“可惜了我阿妹,还有她弟弟。驴日的马福把我阿妹肚子搞大咯,阿妹晓得后,就去问马福,马福说要给她银子,还要帮我姑姑医病。阿妹就没有报官,其实报官也莫得用,他家就是官嘞!后来他一直没有给银子,阿妹听到说我们楚州来了个高青天,就是高大人你,阿妹说要报官。驴日的马福就要打我阿妹!”男人唱戏本似的一路说下来,并没有一点迟钝。纪行看了看仍然在落雨的天井,“他们盗墓贼有一套自己的理,这么大的雨,再加上泥石流的事,我不信他们会不知道那座火山发生了什么。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就在最近来?”
众人摇摇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来?”
纪行叹口气,“一座探了几百年都没探出什么结果的地宫,对他们来说是什么?那就是咱们大齐的寒峰塔,也是大齐历代武举人必须要举起来的论武石。里边有多少财宝且不说,他们盗墓的也自成圈子,谁要是探明白了这个墓,那不就能自成一派了吗?”
有人点点头,“明白了,这不就和华山论剑一个意思吗?”
纪行笑眯眯看了一眼这人,眼熟是特别眼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名字,“你叫啥来着?”
那人笑道,“我丰达荣,上次大人说啥最紧要,我说命最紧要那个。”
纪行一听,被这名儿熏得直眯眼睛,“你这个名字起得真是一言难尽啊,又丰又达又荣,你妈生怕你当不了大官?以后你改名了,你叫丰达,荣就算了。”
丰达荣不知是哭是笑,“这是爹妈给的名......”
纪行问道,“你父母健在吧?”
丰达荣道,“没了。”
纪行楞了一下,“抱歉。”
丰达荣笑笑,“没事。”
纪行继续对众人道,“这么大的事,自然要闹得更大才行,所以你们这些人最近就常往酒肆里跑吧。去四处给人说道说道,就说我去了一趟那座山,大病不起。绝对有人信。出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找上那座墓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伙也就明白了纪行是要做什么。让他们去到处把这消息散出去的目的其实就是给那些盗墓贼一个理由。此举和古时候的君王想要开启战端之前,都要装模作样祭祀一番差不多。就是为了给打仗找个理由而已。
纪行道,“既然你们都明白了,那该睡觉就睡觉去吧。尤其是你们这六个,武功始终上不去,欠练得很!”
等到众人都睡去,纪行找来纸笔,他要给齐帝上书。
想了会儿,他写道,“陛下圣安,微臣楚州安抚使,高何以。初临此地,只见人杰地灵,龙华天宝。楚州多匪不假。微臣方至,手下十余人,皆有天兵不当之勇,斩悍匪厉匪三十三人,收缴好马一匹,兵刃若干。”
齐帝收到这一封信时,正被一事折腾得不轻,听到贴身太监念到是楚州安抚使的信,不禁嘴角翘起。还能写信,说明至少人还活着。于是齐帝自己拿来拆了看。当看到纪行剿匪有成,齐帝不自觉地开始笑了起来。
纪行在信中又道,“此地多顽民,缺教化。穷人只认圣上,不认县令,亦不认安抚使。臣下取圣旨,民跪,收圣旨,百姓起身,反复三次,皆是如此。”
齐帝看到这里,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个高何以!真是......”
紧接着他看到:
“山匪甚众。悍匪伤人,司空见惯,厉匪不敬朝廷命官,微臣深受其苦。幸有十余虎卫,臣下称其为袍泽弟兄,护卫左右。是以处处危机,总能得解。”
“连日大雨,楚州多发涝灾,泥石流,冲出一古墓,坊间称之为楚王墓。微臣曾探该地,只看见一大门,地宫之说,确凿无疑。望陛下安康。”
齐帝看完纪行的信,沉思良久,最后提笔写了几句,“爱卿所言,朕已知晓。楚州凶险,悍匪猖獗,万万以明哲保身为重。其次关于楚王墓,无完全把握,切莫以身试险。历代楚州安抚使,多毙于任上,脱不了楚王墓之事。汝父偿上书提及爱卿。”
写道最后一句,齐帝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心里像是烧起了一团火,总也宁静不下来。这位皇帝一向勤勤恳恳,竟然就在御书房随意躺下小憩了一会儿。纪行发现这山果然不好爬得很,要不是他轻功好,反应快,几次都差点落下去。后边的关春就好过许多,他跟在纪行身后,纪行踩过的地方,证明都可以踩,所以要轻松不少。
俩人要是从天上鸟瞰的话,会发现他们费尽了气力,也不过就是从山脚爬到了山腰上。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俩人已经浪费了半个时辰,不得不加快脚步。
可是等他俩又走过一刻钟之后,发现已经没法再往上走了。因为他们发现眼前已经走到了完全垂直的绝壁上。只要鸟才能飞上去。
纪行看了看这绝壁,心里大概想到了什么东西,“关大侠,你以为这里有墓吗?”
关春摇摇头,“不知道。”
纪行道,“这么大一块绝壁,还是石头的,说明咱们至少没走错地方。剩下的路就得看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