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平擦了擦脸上的汗,“手底下有如此壮士,何愁不成事。”
纪行道,“怎么还不上菜?”
马志平笑笑,“马上就上菜!”
纪行道,“县衙破成什么样了,根本没法住,马大人以为如何?”
马志平笑笑,“马上为高大人安排最好的宅子!”
纪行笑道,“马大人,有个事我要给您确认一下,这个楼子的人,是不是都是你的人?”
马志平点头,“自然都是。”
齐帝沉吟半晌,“文正,你以为高何以这番话如何?”
于文正对齐帝可不敢冷着脸,“无可挑剔。”
齐帝笑道,“什么话能无可挑剔?”
于文正道,“高兄境界太高,我等比不了啊。”
这话就是捧杀了。不过齐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转而问纪行,“高何以,他说你境界很高啊!”
纪行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实。”
齐帝与于文正都怔住一瞬间。随即齐帝笑道,“何来如此修养?”
纪行道,“我与文正兄不一样。我生在高家,家父高寒士所学颇杂,自小就跟着家父见过许多东西。所以入仕对我来说,可能就是一场劳作。他人听不明白,可事实就是如此。说到底我没有什么才能,更谈不上修养。可是这天生的东西,贫寒学子可能学一辈子也得不来。”
齐帝听了半天,发现纪行说的话没有一句有用,又像是处处带着道理,“你可知你要做些什么?”
纪行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要做什么,只看这风云变幻何时找上我。”
齐帝是个十分实在的人,不喜听纪行说这些虚的。平日里那些大臣与他推太极,他已经够烦厌,“你回去吧!”
纪行拱手,“多谢陛下。”
等纪行回了席,发现齐帝与于文正似乎相谈甚欢,但是这些他已经不关心了。因为他今天给这位皇帝留下的印象绝对不算好。其实不是他不想说点有用的东西,只是没有必要。
因为他现在说的话,直接会影响到将来齐帝对他的态度。他宁愿说一堆废话,也不愿意因为一句话而埋下祸患。
可是齐帝明显是想要在诸位大臣还有那三个人才眼前提拔提拔纪行,只可惜纪行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他可能会升迁极快。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宫女到游焕之这边过来,“请诸位公子面圣。”
这回齐帝要见的自然是二甲十人。可惜了那些同进士出身的,他们就没有在陛下眼根前说两句话的殊遇了。
游焕之拍了拍纪行,笑笑,“该我了。”
纪行笑笑,“看来游兄要发迹了。”
等到二甲十人都走了,这边席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坐着,看着尤为扎眼。齐帝要一一见过那二甲十人,免不得要扯东扯西。没一会儿太阳已经高照上天,纪行稍微扯了扯领子,感觉有点热了。
再看其他人,他们额头上分明已经见汗,却又都紧紧盯着齐帝那边。妄图齐帝突然注意到他们。
纪行没有那么多想法,趁着现在还不那么热,赶紧把酒喝光了。
一场大宴持续了大约到了正午,此时齐帝该见的都见了,该问的都问了。也就差不多到这。加上天气快热了起来,这场宴会便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等吃过午宴,齐帝先离席,那些大臣也接二连三离席,这些士人才算是自由了下来。只是此地还是有不少文官找着那些士子,相互祝酒。
纪行没什么兴致搞这些应酬,便一个人坐在一边。
没一会儿韩孤尧还有游焕之都来了,见到纪行这副模样,都取笑他,“高大人在这喝闷酒?”
纪行摆摆手,“别闹,什么高大人?”
韩孤尧与游焕之都算是春风得意,因此体会不到纪行的心境。韩孤尧道,“高贤弟,你去楚州的事,我爷爷给我讲了。”
纪行笑道,“老爷子怎么说?”
韩孤尧道,“说是楚州,好去处。”
游焕之笑道,“可以呀!”
纪行叹道,“的确是个好去处啊。若是游兄去了那边,定然是混得风生水起,可惜我身上少了些江湖气,不然也会如同游兄这般兴奋异常。”
韩孤尧解释道,“楚州盗匪横行,确是游兄的好去处。”
游焕之这就不明白了,“怎么会这样?”
韩孤尧笑道,“我韩家与高家,算得上是世仇了。于高贤弟而言是龙潭虎穴,于我爷爷而言,那可不就是高贤弟的好去处吗?”
游焕之震惊道,“你们是世仇?”
韩孤尧笑笑,“上一辈的事了。再说,我爷爷也没反对我与高贤弟结交。”
游焕之又说了那句话,“怎么还能这样啊?”
纪行笑道,“我二叔也不反对我与韩兄结交。往后高家韩家起了冲突,若韩家得势,或许我凭着韩兄这层关系还能活。若高家得势,我必然要保下韩兄。此乃合纵连横之道,互有牵绊才能不至于一碰就折。”
游焕之听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
纪行笑道,“不过这也是韩兄性子与我合得来,若是个臭脾气,我也就懒得理了。”
韩孤尧道,“唉,往后不知道如何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些恩恩怨怨,咱们现在就别管了。”
三人围着纪行,聊得是好不开心。
一边的公主,高瓶儿,李诵筠也注意到了纪行那三人。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渐渐从状元顾沉鸢,还有于文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