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终于停了下来,持剑而立。
纪行一屁股坐地上,哈哈大笑,“你怎么不追了?”
此时的萧易虽然内心仍然烦恶,却平息了不少。不到一息,一柄飞剑到他眼前。原来是有人传讯给他。
萧易将神识沉入此剑,脸上阴晴不定。
纪行虽然陪着他跑了两个月,却依然生龙活虎,“有事可别拖,你要是一直耗下去,没准真能耗死我,但你能讨得了好?”
其实他是真的被追怕了,只希望能快快脱身。
萧易深深看他一眼,“留你狗命!”
说罢他拔地而起,不知要去往何方。
东平王抚掌而笑,大声道,“先生果然奇人!不知有何麻烦,本王替先生出头!”
纪行这才注意到来人是那个什么王爷,“麻烦走了!不劳烦王爷!”
“先生,过来说话,有些事可不方便高声言语!”东平王明显是有事要找他商量。
纪行此时虚弱,看他后边跟了三个真灵高手,羽墨不提,其他两个绝对够他喝一壶,只好先去看看。
东平王压低声音,“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先生在京都外围绕了两个月,差点犯了忌讳!”
纪行看他神情严肃,“什么忌讳?”
“传闻京城有四大高手,那都是真灵八境的大人物,哪怕先生真是山巅武夫,怕也是难以在这几位任何一人手下撑过十招。若是惹得那四人不满,先生现已头不是头,脚不是脚了!”东平王沉声道。
“在下对神州的确没多少了解,王爷来找我,怕不是只为了说这几句话吧?”纪行一针见血。
东平王嘻嘻一笑,“先生高才!本王还真有一事相求!此处不便说话,换个地方。”
纪行举目四望,无奈道,“王爷若真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要在下去做,可这四处眼线密布,在下岂不是还未出手,便早已被人盯上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王自有考量。先生只要先来,保管先生不后悔!”东平王一脸渴求,把纪行看得有点发毛。
纪行想了想,这辈子还没享受过亲王待遇,不妨去看看。
“其他不说,送命的事我可不干。”纪行沉着道。
东平王知道上钩了,“哪里的话?来来来,你我找个僻静之地,再来详谈。”
纪行没想到还能坐一坐东平王的大辇,他心里微微有些不安,看了看羽墨,这老小子脸上怕是敷一坨狗屎也不会有半点表情。
大辇又快又稳,八头神异白鹿在前拉,众高手遵从礼仪,都骑马伴随。
纪行想也没想到,东平王居然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清河府邸。
他印象里,清河府邸应当是在青州贺州地界,没想到在京都也有生意。
俩人到了一处雅间。
东平王先是喝了杯酒,“先生也尝尝这酒?”
纪行好奇,倒了一杯,没想到这酒是甜的,还有一股酸果子味儿,一时愣了起来。
东平王看纪行反应呆滞,哈哈大笑,“这酒原产西域,用葡萄酿造,清河府邸的人很有本事,偷师过来,自己酿造,喝着没酒味儿,喝多了后劲才是真大。”
纪行才不管后劲大不大,把整个酒壶抓手上,大口大口地灌。
“说吧,啥事?”纪行不知道,他已经开始上头了。
东平王笑笑,不在乎他的无礼,摇摇桌上的铃铛。不一会儿来了四个姑娘,个个水灵得很,温婉可人。
“不着急,酒不错,喝酒。”东平王嚼着吃食。
纪行是个穷孩子,见什么都新鲜,这酒不辣还甜,权当酸浆子在喝。桌上摆着的吃食,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好看不说还好吃,一时间疲乏上来,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便敞开了吃喝。
四个姑娘文静地很,并未作出一丝低俗姿态,只是静静坐在纪行旁,小心服侍。
“你们这些当皇帝,当王爷的,日子的确过得好!”纪行胡言乱语道。
东平王见他一副饿狼附身的模样,哑然笑道,“莫非先生喜欢这?”
“倒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日子过得可惨,”纪行拈起一片果脯,仔细迎着光琢磨,“你们日子过得这么好,咋就不知道接济接济穷人呢?”
东平王没想着眼前是个忧国忧民的主,“大商不养闲人。先生若是自小受朝廷接济,可还会下定决心习武,有今日成就?日子过得太好,子民不思劳作,臣子不思政事,君王不思社稷,可就乱套了。”
纪行懒得向他解释。他这一身本事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差点忘了,你找我到底啥事?”纪行终于又想起正事。
“透个底,先生的本事有多大?”东平王笑嘻嘻凑过来。
纪行喝多了,嘿嘿一笑,“知道那个追我的人是谁吧?”
“不知。”东平王等他解释。
“那他妈可厉害!带着那把什么剑来着?”纪行挠着脑袋,他跑了两个月,连觉都没睡过,此时喝了酒,脑子里乱如麻,“天什么来着?天问!”
“对!天问!可厉害啊!哗啦啦到处是剑,把我诓到一个大石台子上和他打架,到处是剑!”纪行说完又是一大口。
东平王笑得愈发开心,“后来谁打赢了?”
纪行红着脸,笑地一脸迷离,“还能有谁?肯定是我啊!老子一刀把他就砍翻了!看见没?就是这把!”
他把直刀抽出来半截,给东平王显摆。
东平王笑笑。藏在暗处那人,却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