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一脸歉意地抱着甲让,向他渡过真元,很快甲让脸色好了点。
“实在是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纪行原本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我本事低微,拖了大家后腿。”甲让歉意地道。
纪行也的确是经验不足,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若是他的武功都是自己一点点练出来的,自然会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实力不济的人造成莫大影响。
然而在大家眼里,纪行经常就是这么“虎”,早已见怪不怪。
“现在好些了吗?”纪行问他。
甲让点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去探查那巨石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了。而他现在岂止是好,简直可以说是这一生从未如此好过。纪行给他渡过的这点真元,还会在许多年后,给他莫大的帮助。
哪怕就是现在,甲让也是差点连破三境。得亏老邢在此,一把压住了他那蠢蠢欲动的修为。只要现在压住了,如果不出意外,甲让至少在进阶真元之前,都不会有任何瓶颈,并且内家功夫的根基无比牢固。
然而内家功夫再到家,还得有真正的把式才算高手。
比如白芙和老邢,虽然白芙现在真元比老邢浑厚,但真正打起来,白芙连出手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这就是修身养气,和习武强身的区别所在。
众人这才去看那巨石下到底藏着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有块一丈方圆的泥地。泥地上寸草不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头。
老邢扒开石头一看就知道这定然是个洞口,只不过这洞口被人为封住,用的法子竟然只是民间砖瓦匠的常用方法。用黏土,熟糯米,毒物等材料调成的泥封,封在洞口,导致此处不生尺长草木。这种泥封,等风干了后,坚固无比,铁老鼠也钻不开。
若是寻常野兽要想用蛮力破开,只要身上有丁点口子,沾了这土后,蹦跶不了多久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而这泥封又在巨石之下,哪怕有人来找,看到这块巨石,多半也不会想到下面还有个洞口。而世上常用的堪定之法,多数人都信阴阳家那一套。可这巨石下的泥封,没有半点灵气,普通得很。只怕阴阳家的先生来此,也会打眼。
老邢踩踩地面,“多半就是这了,泥上有剧毒,沾上了不划算,都小心点。”
纪行哈哈大笑,“搞得跟土夫子掘坟似的,老邢你是不是干过这事?”
老邢不悦,“这么些年,到底得有几分见识,那种丧人德的事可不要再提。”
大家知道老邢是民间出身,对很多事有忌讳,便不再拿他取笑。
纪行也不废话,体力活当然他要一马当先。拔出直刀,不一会儿这厚达一丈的泥封便被他掏了出来。
洞口冒着幽幽白雾,看着颇有些阴森。
纪行对白芙道,“我和红晨这丫头就在上边看着,以防不测,你带着甲让兄弟和老邢下去吧,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事。”
白芙没想到他现在这样心细,点点头道,“泥封完好无损,想来没有人来过,既然只是我们家的人进去,下面应当不会有伤人的机括,你放心好了。”
纪行点点头,“狗子,你跟上他们,遇上事多出点力。”
狗子现在越来越像狗,哈着一条舌头,乖巧无比。它现在也是和老邢等人混熟了,早已习惯彼此,也愿意保护他们。
纪行看着他们俩,“下边遇到任何事,如果解决不了,不要硬撑,把千里符撕了,我自然会下来。”
若不是纪行提醒,白芙和老邢还真忘了这茬,一时都感到踏实了许多。
“如果来不及撕,就大喊一声,十里之内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纪行还是不放心。
白芙凑过来,一脸笑意,“要不你跟我一起走行了。”
纪行被她逗乐,知道自己交代得其实也就这些,“算了,我就在这等你们上来!”
红晨也笑,“你这么不放心,就不考虑陪陪人家?”
纪行回头,“怎么你也笑话我?”
老邢照看着甲让,此时反而感到轻松了许多,“走吧,小姐。”
白芙见此,不再多说,随着老邢一起下去了。狗子也屁颠屁颠跟在他们后面。
这时天已经黑了。夜风极凉。
红晨欲言又止。
纪行看都没看她,却仿佛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红晨不再客气,“你是不放心我,是吧?”
纪行摇摇头,“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事,你我都没资格参与其中,一起走过这么多路,我们这伙人,难道还要互相猜忌什么吗?”
“是我想多了。”红晨轻声嘀咕。
纪行又道,“再说了,留老牛一个在这,我还真不放心,万一它出了什么幺蛾子,我才真的是心疼。”
老牛不会说话,只是轻轻伏在纪行身旁。
红晨知道老牛不凡,已开灵智。这种巨兽最难修成得道,几乎都是在真灵上境才有机会选择一次形体。
一般来说,狐妖最易化形成人,到了真元境就成。天下间大部分妖物,到了真灵中三境,也差不多就能化形。唯独那些体型庞大的巨兽,最难成形。而传闻中的祥兽瑞兽,或者凶兽恶兽,则不屑于选择人身,它们都有自己的天赋传承,不需要学人修习。
即便是化形狐妖,在民间也很难对付了,毕竟内家功夫能练出真元的高手,也不是满大街跑。一到荒村野店,常常就有狐妖聚集,等闲散人高手,最易被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