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梨的水性好,若不是双膝带疾,她能游上几个时辰。但就怕体力不支,所以她选择潜水,先避开这些杀手的视线。
“人呢?人呢?”这几十个死士的面色煞白。
“继续找啊!”领头死士厉喝。
可无殇出水后见周围有一群人,懵逼的同时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秦正派来杀叶阁主灭口的?”
“不是!”领头死士即可摇头。
“还想撒谎!兄弟们,给我杀啊!”无殇拔剑而起,直接冲着他们杀去。
于是,两批杀手就开始厮杀……
叶清梨顺利躲开他们,在回天医阁后就准备乔装打扮一番后再去救宋大人。
可谁料她刚回房就见凌照坐在里面。
“老板!老板!您总算回来了!”他冲上前一把抱住她,激动万分。
“放手!”叶清梨抽唇。
凌照松开手,随即问道:“要出去?乔装?挖尸?还是……劫犯?”
叶清梨扶额,没好气得道:“你是我蛔虫啊!滚滚滚,快去接待生意,不然要喝西北风了!”
“你存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凌照对着叶清梨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你?”叶清梨挑眉。这家伙平日里古灵精怪,但没有腿脚功夫,怎么带他去救人?
“我祖上是推官,可惜家道中落,到了父亲那里就成了仵作。再后来父亲早逝,为了生存,做了三四年的侠盗!所以开锁还是很在行……”
“侠盗?噗!贼就是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叶清梨毫不客气得揭穿他,不过倒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还不快去衣服?”
天字号监牢建造在刑场的北面,那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被判决的刑罚也是相当残酷。五马分尸,凌迟,剥皮,当然,守卫也是最严的!
所以带上凌照未必不可!
两人乔装打扮成了一对赶集的夫妻,只不过凌照是妻,叶清梨是夫!
守在大门口的是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执金刀,目露凶光。
凌照上前,未开口就咿咿呀呀得哭: “官人,就让我们见一眼孩子吧!后日他就要上路了……”
那壮汉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滚!嚼着槟榔来看死刑犯?骗鬼去吧!”
叶清梨扶额,这混球儿不吃槟榔会死吗?无奈之下低着头,用苍老的声音道:“她吃的不是槟榔,她吃的是绝望……”
狱卒壮汉抽搐眼角,细细打量眼前这对夫妻。莫不是碰到两个神经病了?竟敢在天字号监狱撒泼?
“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们拔剑!”他们怒喝。
“那官人通个人情,能不能在后日行刑的时候,让我们这对老夫妻将孩子的尸骨带回去……”凌照边哭边从篮子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和一壶酒。
狱卒扫了一眼金子,皱眉问:“你们的儿子是谁?判了什么刑?”
“我们儿子叫二东子,背叛五马分尸啊!就在明天……”凌照又开始哭,同时已将金子和酒塞到了他们手中,接着就拉过叶清梨的手道:“我们走吧,明天来领尸……”
“二,二东子?”狱卒挠头,他们怎么不记得里面有个死囚叫二东子?不过,当他们打开酒时,一股香气扑面迎来!
叶清梨和凌照对视眨眼,勾唇一笑。
他们虽不是强者,但却是医师!医师能救人解毒,当然也能制毒!酒里下了mí_hún_yào,作用并不是晕倒,而是失去意识,一炷香时间内有效!
两人顺利进去,但没想到里面何止有几个狱卒?通向监牢的走道站满了壮汉!足足有百人之多!
他们提着篮子从走道进入,同时道:“我们是经过门外大哥的同意,见孩子最后一面,呵呵,最后一面……”
当走到里室时,阴暗和潮湿的空气肆无忌惮得钻进他们的鼻尖。
每一间铁牢都关着一个伤痕累累的死刑犯,有的甚至被打得面目全非!
凌照看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得问道:“老板,你知道哪个是宋大人吗?”
叶清梨扫了一眼这些哀嚎的死刑犯,回道:“宋大人今年已过五十,所以首先看头发。其次,嵩山县不过是最普通的县城,但在短短十几年内发展迅速,家家户户都有牛马,每年的重案少于三件!所以宋大人定然是一身傲骨的清官,即便受了重刑也不会哀嚎!”
“找到了!”凌照走到一间铁牢前。
叶清梨的视线扫去,此人头发花白,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皮开肉绽,惨目忍睹。但他只是静静得盘腿坐着。
“宋大人?”叶清梨拱手弯腰。
宋宁抬头,一双虽苍老但依旧清澈的双眸落在叶清梨身上。
“宋大人,我只问你一句!那十八条人命是你害的吗?你们是不是阴煞族幸存者的后人?”
在这哀嚎声嘈杂的环境中,叶清梨的声音虽轻,却是那么清晰得传到宋宁耳里。
宋宁直视着这双天朗水清的双眸,回道:“我,没有杀过人!嵩山县百姓,没有杀过人!”
叶清梨没有任何怀疑,她拱手,再次问道:“那你可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宋宁闭上双目,回忆道:“当时我喝了陈天骄给我的酒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不过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惨叫,就好像铁器敲打骨头的声音。”
“如此看来,这十八个长老是被钝器所伤!若真是如此,只要我们在船上找出血迹!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