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皇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拱手道:“爷,兰夕歌的病好了以后就想回来,在回来的路上居然遇见了她的母亲,念兰已成了她的贴身丫头。此刻正等在王府,有重要事向您回禀。”
“你现在就去虫谷,随时保护王妃。”帝北羡道完这一句,就朝着王府奔驰而去。
罗皇领命,但心里却在暗想,王爷真的真是太夸张了,都已派数百个死士贴身保护,居然还要他前去。他是贴身侍卫,不是跑腿的……
摄政王府
帝北羡从后门进了书房,念兰早已恭候多时,她一见帝北羡就跪地:“主公,奴已完成任务。”
“如何?”帝北羡的神色看似平和,实则黑眸如同暗河涌动,深沉如海。
“回主公,凉氏前几日去为她夫君上坟。无意中提到经常梦见那女人的冤魂向她索命,还说他这个父亲为女儿付出得太多,为了女儿的幸福,竟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念兰的回答没有吞吐,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帝北羡的凤目早已布满血丝,那只执盖的手剧烈颤抖,原本平静的水面溅出了许多水渍。
“主公,她近乎是只是张口。没有发出声音。但奴会口语,所以才听到。”念兰自始自终没有抬起头。不能和主公对视,这的规矩。
帝北羡的胸膛剧烈起伏,一种由灵魂深处激荡的恨意和悔意让他觉得咽喉腥甜。
这一切只兰夕歌和师父演的戏,只是为了陷害梨儿?而他竟然相信了他们,而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他,为他付出一切女人!
不,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种痛楚是撕心裂肺的,一刀一刀砍着他的心脏,他无处可逃,身心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终于一口鲜血终于绷不住,从唇角渗出。
“主公!”念兰大惊,倏然抬头看去。这是一张绝色俊美的脸庞,如墨的英眉紧蹙,此刻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帝北羡发现了她的眼神,方才还痛苦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狠厉杀意。
念兰即可低头,继续回禀:“不过凉氏还说,只要他们的女儿做成了那件事,就可以彻底脱离组织了,他这个父亲也可安心了。”
“组织?”帝北羡挑眉,声音低暗。
“是!后来凉氏收到兰夕歌的飞鸽传书就朝着京城奔去了,与她汇合。”念兰回禀完毕,又对着帝北羡深深磕了一个响头:“主公,以奴和她相处的日子来断定,她不是普通的妇人。因为还有一些神秘人和她联系。”
“咚咚咚!”
门被敲响。
念兰快速反应过来,就如同一阵风,从窗外窜出,消失无踪。
“北羡哥哥。”兰夕歌娇柔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帝北羡浅浅吸了一口气,凉薄的唇角微勾,问道:“师母一切都好?”
“母亲一切安好,她说这一次来京城以后就不想再离开了。”兰夕歌将手里的汤羹摆放在桌面,柔声道:“快乘热吃,若是凉了,这翡翠墨鱼丸就不那么好吃了。”
“夕歌,我们下一局棋吧?”帝北羡根本没看桌上的食物,不过脸上的笑容不减。
兰夕歌愣了愣,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她还是答应了:“好!”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追逐,厮杀,但帝北羡的黑棋很快就被包围,她无路可出。
“夕歌,没想到你的棋艺这么精湛。我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帝北羡轻笑,狭长的凤目深处透出的是比冰还要冷的凉薄。
兰夕歌的小脸一红,娇羞得摇头:“北羡哥哥,你真会开玩笑。你的棋艺天下无双。谁人能比?你只不过是让我罢了。”
“不!我真的是你手下败将。我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帝北羡的声音越来越轻。
这种轻听似漫不经心,实则是透入骨髓,带着血淋淋的恨和厌恶。
兰夕歌没有听出语气的怪异,她只当是帝北羡和她的玩笑。在她心中,帝北羡欠他父亲一条命,也欠她一条命。他对她好是理所应当。
“对了,北羡哥哥。今天我去见了叶姑娘。她和宋宁在一起!他们还准备去虫谷……”
她的话音微停,见帝北羡的俊颜并无不妥之色,就继续道:“这一次叶阁主虽然证明了嵩山县百姓的无辜。但我,我中了毒也是真真确确的。所以我觉得宋大人还是很可疑。叶姑娘她?"
“你是想说,叶阁主根本就是和嵩山县人是同伙,想要制造瘟疫毒害齐盛国的百姓?”帝北羡的眉梢微挑,俊毅的眉宇间依旧是不怒不喜。
“北羡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她。若她是普通医师,我愿意和她同侍一夫,待她如情姐妹。但她并不是普通人,她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收服了那么多百姓的心。恐怕……”
“恐怕她另有所图。先收服民心,再妖言惑众或者和阴煞族的幸存者一起谋害齐盛?”帝北羡替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兰夕歌点头,随后又轻叹了一声:“但愿不是。”
“呵!”帝北羡凉笑,嗜血的杀意已在黑色眼瞳中凝聚,下一刻,他稍稍抬手。
“刷刷刷!”
一阵梅花香扑面迎来,十来死士已将她包围,手执泛着寒光的梅花镰刀,眼神冷酷。
“北,北羡哥哥?”兰夕歌愣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这,这些死士是要杀她的?
“先断脚腕。”帝北羡冷厉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完美的脚,没有一丝犹豫。
话音落,“嗖”得一声,一支长箭直刺她的脚腕,鲜血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