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死,不想再被这世界的肮脏沾染,只有死了,才不会再被人玷污。只有死了,她才能见到父亲……
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
可是要怎么死?
对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那只肮脏的手掌握住卿央的脚,指甲死死扣住。
“啊!翻天了!贱人!”卿央对着她的肩膀踹去,对着她白皙的手背狠狠踩上去。
杀了我,杀了我……她心里默念着,同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用手臂撑起,缓缓站起了身子。
“她,她的腿不是被我们打断了吗?怎么还站起来了?”众女人大惊。
“哈哈哈!”她大笑出声,笑得眼泪直流:“上有苍天,下有英魂!这场瘟疫是不是我操控的,天知,地知就够了!而你们又算什么东西?肮脏的灵魂就如同你们肮脏的皮囊一样!这双腿,这辈子,注定是跪着!而不是站着!”
“她,她竟然这么辱骂我们?”
几个女人被惊住了。
“尹君梨,你真以为我们这么打你,王爷不知道吗?”卿央的脸色已经阴冷,同时扯住她的长发,笑着道:“我知道你想找死!不过想死?没那么容易!王爷赐了你一杯毒酒,这杯酒喝下去,你需要三四年才会死。身体的五脏六腑就像肉丝一样,一点点散开,啧啧啧,好好玩哦!”
言毕,她偏头道:“把毒酒拿来!”
她一闻,这是极品清莲木!生不如死,器官衰竭,无药可解!
“灌进去!”
苦涩的药入喉,她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死!一定能死成!不怕……
毒药一滴没有剩下,卿央这才满意,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满意,她看了一眼她的双腿,道:“你嘲笑我们跪着?你以为自己是主子?其实你在王爷心里,就连畜牲都不如!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站不起!”
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噗嗤!”
刀子没入膝盖,疯狂得旋转。
“呲呲!呲呲!” 喷溅出鲜血,两块连着筋的骨头被拉扯,断裂。可她却没有掉泪!心死了,什么都不会再痛了……
慕天临此时也刚好将两块假骨取出,他的手掌满是鲜血,刺痛的他的眼,他顾不得这些,手掌轻轻和她的手相握,柔声道:“梨儿,不怕。很快就长出来的,你先把丹药吞下。”
他将丹药放入她的口中。
可不知是不是太痛的缘故,还是因为深度的催眠,叶清梨无法下咽。
慕天临急了,此刻吞下丹药效果最好。若是再过一会儿,血液开始凝固,生骨会更困难。
帝北羡早已泪流满面,他上前一把推开慕天临,将丹药含在唇齿间,继而覆上了她的唇。
丹药入喉!
奇迹出现了,那血淋淋的双膝竟开始筑骨生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她的双膝已基本愈合,不过肌肤还未生成。就好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壳。
帝北羡一直抱着她,脸颊与她微凉的脸蛋相覆,不分开一丝一毫。
叶清梨从方才的深度催眠中渐渐醒来,她感觉到脸颊 被温热的液体滴落,嘴里也泛起一丝血腥。双眸缓缓睁开,竟对上了一双充满血丝的凤目。
“阿叙?”她轻唤,眸光清柔。
帝北羡没想到她会苏醒,他僵持着抱她的姿势,不敢动一下。他害怕现在充满柔光的眼神会突然变冷。他更害怕她会冷漠得说,帝北羡,我已不再爱你了……
不!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他最怕,最怕她会再自尽……
“阿叙,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梦……”她的声音沙哑,甚至有些颤抖。
“哦?是吗?”帝北羡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比她更颤。
“我梦见有人挖我的双膝,可我一点儿都不疼。”她也露出一抹笑,小虎牙若隐若现。
帝北羡的心早已悬在咽喉,不敢呼吸。
“你知道为何一点儿都不疼吗?”她笑着又问。
“梨儿,你做梦了,好好休息……”帝北羡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抬手轻抚她的长发。
“因为心死了。就不会痛了!”叶清梨看着眼前这双像极了梦中人的眼睛,她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道“不哭,我只是做梦了,现在的我,怕痛!”
帝北羡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即便是真的,那也不是你……”叶清梨重新闭上了双眸。手掌轻轻与他相扣,含糊的呢喃:“你不是那男人,更不可能是帝北羡,呵,真是荒唐……”
梦而已!这只是梦而已……
“梨儿……”帝北羡轻唤,眼泪再次滚落。
而叶清梨再次晕睡过去。
“你很幸运,她没有恢复记忆,这一切到此为止吧。”慕天临看向叶清梨,眸光有着深深的不舍:“让她安然度过最后的岁月……”
“本王不会让她死!”
帝北羡已收住了眼泪,他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心中想要统一这天下的yù_wàng瞬间膨胀,没有时间再等了。若是在半个月内,地阁里找不出那瘟疫的操控人。
那么,这里的人都得死!一个不留!
翌日清晨,叶清梨是被蓁蓁唤醒的,她的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这是?”叶清梨挠了挠头,不解。
“凌照,这个混蛋!他竟然,竟然!”蓁蓁用力跺了跺脚,恨声道:“他这个叛徒,今儿一早居然拿了您的抗生素去了长孙千落的